“萌主學步專用通道”的建立,總算為天庭眾仙贏得了一絲喘息之機。那條流光溢彩、堅固無比且自帶萌係特效的通道,成功地將小家夥那“一步一升級、一腳一拆遷”的恐怖影響力,暫時約束在了一條相對可控的路線上。雖然南天門因此被迫每天接待萌主不定時的“視察”並持續被“優化”得越來越像迪士尼城堡入口,但總好過讓淩霄寶殿變成兒童樂園。
瑤池內部,經過萌主一番“學步拆遷”後,已然煥然一新,處處充滿了童趣與高科技仙術版)融合的奇妙氣息。自動按摩雲毯、互動光影牆、會唱歌的廚具、以及那個孜孜不倦生產皮卡丘包子的禦膳房分身小型版)劉大錘美其名曰“全智能早教仙居”,雖然婉蓉看著那滿屋子跳動的卡通特效,額角青筋依舊忍不住跳動。
小家夥在專屬通道裡走得越來越穩,甚至開始嘗試小跑,精力充沛得嚇人。他對世界的探索欲也與日俱增,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再滿足於看和摸,開始頻繁地發出各種音節,試圖與這個被他“優化”得麵目全非的世界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咿!呀!哦!噗!”各種無意義的單音節詞,伴隨著他噠噠噠的腳步聲,在瑤池和通道裡回蕩。
劉大錘對此異常興奮,天天拿著留影玉符跟在後麵記錄:“聽見沒!我孫子這發音!這氣魄!將來肯定是演講家!天庭新聞發言人!不!是規則製定者!金口玉言!”
婉蓉則更加警惕,孫兒之前的牙語就攪得天翻地覆,如今這學語前的“預演”,天知道又會引出什麼亂子。她暗中加固了瑤池的隔音結界,生怕哪個音節不小心又引動了什麼法則。
劉臻則是全天候高度戒備,如同守護著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可愛炸彈。
然而,該來的終究會來。
這日,小家夥追著一個滾動的仙草球,在通道裡跑得飛快,林雨晴笑著跟在後麵。眼看要追上了,仙草球卻撞到通道邊緣,彈向了另一邊。小家夥急得跺腳,伸手指著球,小臉憋得通紅,終於清晰地喊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具有明確指向性的詞語:
“球——球——!”
奶聲奶氣,卻異常清晰,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想要得到的急切。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通道內那顆仙草球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嗖地一下飛回,穩穩落在他張開的小手裡!不僅如此,通道內所有類似球形的物體——裝飾的夜明珠、偶爾滾落的仙果、甚至劉大錘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丹丸全都懸浮起來,嗡嗡作響,仿佛在響應著“球”的召喚!
瑤池內,所有球形物品也同時震顫起來。
婉蓉藥杵上掛著的藥丸球、桌上擺放的蟠桃、甚至池中金鯉吐出的泡泡都出現了瞬間的凝滯和指向性波動。
雖然範圍不大,持續時間也短,但這一幕,足以讓所有人心頭巨震。
“言出法隨?!”劉大錘尖叫一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孫子開口就言出法隨?!雖然力度還不大!但這苗頭!這天賦!逆天了!哈哈哈哈!”
婉蓉臉色驟變,瞬間出手,強大的仙力壓下,將所有異動撫平,厲聲道:“閉嘴!大驚小怪!這隻是孫兒靈蘊無意識外放,恰好與音節共鳴,引動了身邊同質物品的微弱響應!離真正的言出法隨差得遠!”
但她緊蹙的眉頭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這僅僅是開始,隨著孫兒詞彙量增加,對世界認知加深,這種“音節共鳴”效應會越來越強,範圍越來越廣,直到。
她不敢想下去。
劉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裡。
小家夥卻毫無所覺,抱著失而複得的仙草球,開心地咯咯笑,對自己造成的混亂一無所知。
災難的序幕,就此拉開。
從這一天起,小家夥的詞彙量以驚人的速度增長,並且每一個新詞的吐出,都伴隨著或大或小的“共鳴效應”。
他指著婉蓉叫“婆——”
婉蓉的藥杵瞬間亮起溫和的光芒,所有藥草自動分類,藥效提升三成。
他看著劉臻叫“爹——”
劉臻周身雷弧溫順地流轉,化作護體霞光,防禦力激增。
他對著林雨晴喊“媽——”
林雨晴產後虛弱的身軀瞬間被暖流包裹,氣色紅潤,靈力恢複加速。
他甚至對著劉大錘含糊地叫了句“錘——”
劉大錘身上那件粉兔子嬰兒服瞬間進化成七彩炫光動態版,兔子耳朵瘋狂旋轉,還自帶:“爺就是錘~超級錘~”
劉大錘:“…”雖然很羞恥,但好像挺帶感?
這些正麵或中性的詞彙,帶來的多是增益效果,雖然有時畫風跑偏,但尚可接受。
然而,麻煩來自於那些帶有情緒或否定意味的詞語。
當他吃不喜歡的仙蔬泥時,皺著小眉頭吐出:“苦——!”
瞬間,瑤池內所有帶苦味的藥材、甚至苦瓜汁、黃連水全部味道暴增十倍!苦得幾個正在嘗藥的仙侍當場崩潰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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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被穿太多衣服熱到時,掙紮著喊:“熱——!”
瑤池溫度驟然飆升,如同盛夏,仙侍們汗流浹背,池水都快沸騰了。
當他玩累了發脾氣,跺腳喊:“不——!”
整個瑤池的仙力流動猛地一滯,所有正在運轉的仙術裝置齊齊卡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當他看到下雨不高興,指著窗外喊:“停——!”
瑤池上空瞬間雲開雨歇,一片晴空萬裡儘管雷公電母正在隔壁行雲布雨)。
他的每一個情緒化的詞彙,都像是一道微型的、針對性的法則指令,強行扭曲著小範圍內的現實,使其符合他的瞬時意願!
瑤池,成了他情緒的晴雨表,法則的遊樂場。
劉大錘從最初的狂喜,逐漸變成了膽戰心驚,天天捧著個本子記錄:“苦…熱…不…停…乖孫啊,咱們下次能不能多說點‘甜’、‘涼’、‘好’、‘要’?”
婉蓉和劉臻疲於奔命,一個忙著穩定被擾亂的仙力法則,一個忙著預判兒子的情緒提前安撫,心力交瘁。
消息根本無法隱瞞,很快傳遍天庭。
神仙們再次炸鍋!
“萌主開口成憲?”
“雖然範圍還小但這潛力!”
“苦?熱?不?停?這是什麼法則真言?”
“快!記錄萌主所有發音!分析其法則傾向!這是研究天道規則的絕佳機會啊!”
“求萌主多說點‘漲’!‘升’!‘發’!”
研究狂潮和“求言”熱潮再次掀起!各路神仙想儘辦法接近瑤池,試圖記錄萌主的隻言片語,分析其法則效應。甚至有仙官開設了“萌主真言解析培訓班”,收費高昂,生意火爆。
劉大錘的地下產業再次升級,推出了“萌主今日詞彙預測”、“真言效應分析報告”、“定製化求言服務高風險)”等項目,賺得盆滿缽滿。
然而,真正的“天條蹦迪”,發生在萌主詞彙量突破某個臨界點,並開始嘗試組合詞語之後。
這日,小家夥看到劉大錘又想用新玩具逗他喊“爺爺”,有點不耐煩,推開玩具,清晰地吐出了兩個詞:
“走——開——!”
一股無形的、帶著強烈排斥情緒的波動瞬間擴散。
劉大錘“嗷”一嗓子,仿佛被巨力推搡,整個人倒飛出去,啪嘰一聲貼在了瑤池結界上,緩緩滑落他身上的炫光兔子服瞬間黯淡,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整個瑤池的空氣都為之一清,所有不屬於此地的、外來的仙力印記被短暫驅散。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神仙,集體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