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的側顏,在傍晚斜陽的餘暉中,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而輕緩,胸口隨著微微起伏。
秦楓的目光定格在楚洛的臉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大襯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下身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緊致的包裹著修長筆直的雙腿,
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整個人透著一股乾淨清爽的青春氣息。
她烏黑濃密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有幾縷調皮地垂落在臉頰邊,
襯得她肌膚勝雪,五官精致如畫。
秦楓的心,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
陽光的下午,他看著楚洛,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他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模糊不清,
仿佛他和楚洛認識了上千年,跨越過每個時空都會相遇,相戀。
“這……這是怎麼回事?”
秦楓有些迷茫,他用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那些虛幻的畫麵。
“難道……我們真的認識很久了?”
秦楓喃喃自語,聲音低不可聞。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對一個才認識兩周的女孩,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
而且,還是一種……生死戀人之間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真切,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羈絆。
就在這個時候,在這輛安靜的車裡,他覺得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是一種死心塌地,非你莫屬的執念,仿佛他們之間的愛情,
已經經曆了一千年的沉澱,依然堅如磐石,曆久彌新。
秦楓的目光無法從楚洛的臉上移開,
似乎在這一刻深深的愛上了她,
他急切的想吻她一下,來證明自己的幻想。
“反正她睡著了,偷偷親一下,她一定不會發現的……”
秦楓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楚洛。
卻見楚洛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她貌似正在做噩夢,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秦楓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他看著楚洛緊蹙的眉頭,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惜之情。
他想,她一定是在夢裡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吧?
原來,
楚洛在轎車行駛的途中,不知不覺進入一個夢境。
她夢到自己回了家鄉的舊屋,自己似乎還是一個中學生,是虛無縹緲的,體感是冷冰冰的,
她推開了老家爐火房的門,發現父母大哥都在家裡板凳上坐著,麵無表情,
家庭氣氛異常冰冷,父親看了一眼楚洛去醫院調理的賬單,罵道:
“妮妮,你說說,給你看病調理,花了多少錢?”
母親的臉籠罩在一層白霧中,模糊不清,歎氣說:
“妮妮,你的病不能看下去了,看了多少醫生了,一點用都沒有,
“你做好這輩子嫁不了人的準備吧,或者你以後抱養一個孩子算了。”
楚洛的大哥剛剛高中畢業的樣子,在旁邊冷嘲熱諷,
“我還等著你結婚了掙一筆彩禮好讓我娶媳婦呢,現在我是指望不上你了,你說你有什麼用。”
楚洛覺得這個夢境特彆不舒服,身體非常發冷,如同墜入冰窟,
家人一個個都像鬼魂一樣冷酷,陰鷙,怪異,
楚洛聽了父母哥哥的話,頓時急哭了,悲戚委屈的說:
“爸爸,我不能生孩子,我就錯了麼?
“媽媽,我不能生孩子,你們就這樣罵我麼?”
楚洛嗚嗚嗚的掩麵大哭起來,非常委屈,全世界都對她充滿了敵意,
她感覺自己即使在睡夢中,眼淚也像泉水一樣往外湧,止都止不住。
突然,楚洛心想,咦?我不是有孩子嗎?我有兩個孩子的呀,我的孩子去哪裡了?
楚洛正這麼想著,兩個孩子出現了,
黑暗中出現了兩個帶著光芒的女孩身影,一個是凡凡,一個是彤彤,
凡凡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小楚洛。
彤彤則是胖胖的肉腿,短短的身子,兩隻眼睛黑漆漆的。
楚洛開心壞了,嘴角上揚,眼睛含淚,撲向兩個孩子,摟在懷裡,
然後笑著拉了大女兒和小女兒的手,回到爸媽哥哥麵前,又流淚又得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