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光彩，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樣，一點點黯淡下去。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水卻是涼的。
她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動作裡，充滿了失望與疲憊。
“不和諧。”
這三個字，她說得又輕又重。
“甚至……”
唐棠的眼圈有點紅了。
“不愉快，不喜歡，味同嚼蠟，時間也很快，剛拔出倚天劍來，劍就斷了。”
“我們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他活力不足，讓我多補補。可怎麼補都沒用。”
唐棠苦笑了一下，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
“楚洛，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在想，如果再懷不上孩子，我就想離婚了。”
“女人這一輩子，怎麼著也得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吧。”
“我也好想生個女兒，像你一樣，覺得女兒才是媽媽的小棉襖。”
楚洛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她隻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唐棠的手背。
甚至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心裡一陣甜蜜。
現在她倆纏著爺爺奶奶去超市買零食了，不知道亂花錢了沒。
唐棠深吸一口氣，似乎想把那份悲傷壓下去。
楚洛感覺氣氛太沉重了，趕緊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
“那……那你們倆的工資，是誰管的呀？”
唐棠自嘲地笑了笑。
“我們？各管各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一個月掙多少錢，他也不知道我存了多少。”
“他那個人，朋友多，愛麵子，一個星期出去喝酒吃飯兩三次，他的工資都花錢在酒肉朋友上了，還說什麼男人要應酬。”
“我的工資，一分沒亂花，全都存著呢。”
“就想著，萬一哪天懷孩子，得給孩子最好的，胎教啊，進手術室啊，然後早教啊，興趣班啊，上學啊，出國留學啊。”
楚洛靜靜地聽著。
她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情緒。
她想到了自己和秦楓。
他們的錢都放在一起，秦楓的親密付她可以隨便刷，她掙的錢也心甘情願地想全部給秦楓，秦楓掙了華為公司的3萬元找bug的獎金，也全部給了她。
他們之間，沒有秘密，沒有隔閡，
隻有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對方麵前的赤誠。
再看看表哥和表嫂。
同床異夢，經濟獨立，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充滿了問題。
楚洛看著眼前這個強顏歡笑的唐棠，心裡忽然有點同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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