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楚洛的世界被徹底顛覆了。
她成了一個隻能靠麥當勞土豆泥和肯德基玉米棒維生的怪人。
她的嗅覺靈敏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她能隔著一堵牆,聞到隔壁宿舍在用什麼牌子的洗發水。
她能從秦楓的衣服上,分辨出他今天在辦公室裡,是離那個噴濃香水的女同事近一些,還是離那個有汗味的男同事近一些。
世界對她而言,不再是視覺和聽覺的,而是一個由無數種氣味構成的、危機四伏的地圖。
而她最無法忍受的,竟然是秦楓。
尤其是每天晚上,當秦楓風塵仆仆地從公司回來,
身上帶著地鐵的鐵鏽味、辦公室中央空調的塵蟎味、以及他自己一天奔波下來的疲憊氣息時,楚洛都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這天晚上,秦楓剛用鑰匙打開門,楚洛就像一隻受驚的貓,瞬間從沙發上彈起來,捂著鼻子,滿臉痛苦地躲進了最遠的臥室。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隻留下一臉錯愕的秦楓,站在玄關。
“老婆?怎麼了?”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沒什麼味道啊。
今天項目緊,他連午飯都是在工位上吃外賣解決的,就怕回來晚了。
臥室裡,傳來楚洛悶悶的聲音,帶著委屈。
“你……你彆過來!”
“我怎麼了?”秦楓更懵了。
“你太臭了!快去洗澡!用硫磺皂!多洗兩遍!”
臭?
秦楓徹底傻眼了。
他自認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怎麼就臭了?
但他看著緊閉的房門,聽著楚洛那明顯不對勁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沒再多問,立刻放下包,衝進浴室,打開花灑,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搓洗了一遍又一遍。
等他換上乾淨的家居服,擦著頭發走出來時,
楚洛才打開一條門縫,探出個小腦袋,像隻警惕的小動物,在他身上嗅了嗅。
嗯,那股讓她抓狂的“綜合性臭味”消失了,
隻剩下乾淨的、熟悉的、屬於秦楓自己的味道。
她這才鬆了口氣,走了出來,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秦楓走過去,心疼地把她攬進懷裡,柔聲問道:orningsick?”
一句話,就讓楚洛所有的委屈和堅強瞬間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