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
計算機學院輔導員辦公室。
傅老師看著麵前這兩個他最看好的學生，秦楓和王棟梁，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啪！”
一份實習離職申請被他摔在桌上，紙張散開。
“胡鬨！簡直是胡鬨！”
傅老師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
引得門外路過的學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秦楓啊，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那是字節！字節跳動！
“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鍍金的地方，你們說走就走？”
“你是學院的好學生啊，這是自毀前程！”
王棟梁嚇得脖子一縮，胖胖的臉上滿是惶恐，求助似的看向秦楓。
秦楓的表情卻很平靜。
平靜得讓傅老師的火氣更盛。
“跟一個剛離職的女上司去搞什麼前途未卜的創業？
“你們腦子被驢踢了？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傅老師的手指幾乎要戳到秦楓的鼻子上。
“秦楓，咱們給院長一個麵子，好不好？
“實習是必修學分！你們現在走了，實習報告和單位鑒定怎麼辦？
“你是院長最器重的學生啊，你是籃球明星呀，大哥！”
輔導員急得臉色鐵青。
這兩個學生，尤其是秦楓，是他今年評優的全部希望。
現在，希望要親手掐滅自己。
秦楓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釘子，釘在喧囂的空氣裡。
“老師，謝謝您的關心。”
“但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傅老師一愣，像是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秦楓看著他，眼神裡沒有學生的畏懼，隻有一種同齡人無法具備的沉穩與決斷。
“我不是一個人，我得養家，我老婆是校花。”
“字節的螺絲釘雖然光鮮，但擰不出我想要的未來。”
“至於畢業證……”
秦楓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具鋒味的弧度。
“我相信，當我的能力足以讓濱海大學以我為榮時，一張證書，不會是問題。”
說完，他不再看臉色已經變成醬紫的傅老師，轉身。
“棟梁，走了。”
“哦……哦！”
王棟梁如夢初醒，連忙跟上秦楓的腳步，看都沒敢再看傅老師一眼。
辦公室裡，隻剩下傅老師劇烈起伏的胸膛，
和他眼中那句沒說出口的怒罵：
“狂妄！
“太狂妄了，
“有院長保你，你也不能這樣啊，
“我的先進個人啊，嗚嗚嗚。”
……
與字節跳動那冰冷而恢弘的摩天大樓相比，
戴晴租下的辦公室，隻能用“寒酸”來形容。
濱海新區一棟老舊寫字樓裡，不足五十平米的空間，三張宜家買來的最便宜的桌子，三把椅子。
這就是他們“帝國”的起點。
沒有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