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仙羆打算禦駕親征,是因為覺得有些時機已經成熟。
他已經讓大唐百姓看到他的能力。
那麼現在是時候以雷霆之勢,將西域綠洲諸國、西突厥、以及大唐北麵的薛延陀、鐵勒,納入大秦疆域。
等到這些疆域納入大秦版圖,那麼大唐隻不過是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再凶狂也隻有被屠宰的命運。
當然,如果李世民按抐不住,選擇在這次大秦對西域用兵時,派兵支援西域。
那麼就是大唐單方麵撕毀三年之約,他也不用再顧及什麼。
套用李世民當初攻打王世充時對竇建德說的話:
我打王世充關你竇建德什麼事?
那他同樣可以對李世民說一句:
我打西域、北漠,關你李世民什麼事?
清晨。
從李毓婉房間離開後,趙仙羆先去清微殿看了下袁驪珠,以及兩個月的小兒子趙景嶽。
緊接著他來到長生殿。
長生殿裡人影整齊,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將國內一應事務交代了六部各司,趙仙羆確認了此次北征的主帥副將人選,授鉞賜節後,騎著‘青蛟’來到城外屯營,對整裝待發的兩萬銳士,下令開拔。
轟隆隆!
兩萬大秦鐵騎如同長龍,綿延數裡,浩浩蕩蕩開往北方。
隊伍中一輛馬車中,長孫皇後麵帶寒霜,仍舊在為趙仙羆沒有放她歸唐感到無比憤怒。
但在正對麵坐著的玄奘法師勸說下,長孫皇後慢慢平靜了下來。
長孫皇後已經知道玄奘法師的身份,也知道玄奘法師之前本來在戒日王朝境內求法取經。
因為戒日王朝被大秦打敗吞並,玄奘法師於是北上,想當麵對趙仙羆這個大秦皇帝講授佛理,勸趙仙羆能憐憫世人,減少殺戮。
趙仙羆自然對於玄奘法師的講經毫無所動。
大秦不需要佛。
聽玄奘法師說已經做過多番努力,趙仙羆卻無動於衷,長孫皇後不由道:
“大師心懷慈悲普度眾生,可惜你麵對的是一個無情冷血的魔主,讓這魔頭放下屠刀向善,豈是那麼容易?”
玄奘法師臉色平靜道:“一日不成便一年,一年不成便十年,貧僧相信總有一日,神武帝會明白,一切皆是虛妄,那些殺戮終將成為他心中的夢魘,讓他夜夜不得安寧。”
玄奘法師話音剛落,馬車外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道:
“法師言重了,朕槍下的亡魂哪怕是在朕的夢中,也會逃遁萬裡,連朕的麵都不敢見,又豈會成為朕的夢魘?
他們是人時,朕能殺他們一次,他們成了魘,朕依舊能殺他們。”
玄奘法師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和長孫皇後口中討論的魔頭、魔主,當即低下頭,加快撥動念珠,心裡長聲一歎。
長孫皇後同樣聽出這聲音是誰,當即臉色冰寒的伸手推開車窗,冷冷看著馬車旁邊騎在一頭神駿寶駒背上的趙仙羆。
她鳳目凝視五官完美如同雕刻般的趙仙羆問道:“神武帝,你到底想做什麼!”
長孫皇後言下之意,並不僅僅是問趙仙羆不放她走,帶她去北方做什麼。
也是在問,趙仙羆將玄奘法師安排和她同乘一輛馬車是什麼意思,帶大軍出征將玄奘法師也帶著,又是什麼意思。
趙仙羆看著鳳目生寒的長孫皇後說道:
“你不就是想幫助大唐,減少大唐無辜百姓將士的傷亡,我帶你去西域諸國,當然是滿足你的心願,助你達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