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之路的終點,並非故事的結束。當師徒四人各歸其位,享受著來之不易的自由時,一股暗流正在三界深處湧動。
那些在西遊路上被孫悟空一棒打殺,或被天庭收回的坐騎、童子、妖王們,他們的魂魄在輪回中帶著不甘。那些未曾出世的,散落在名山大川的妖怪們,聽聞了孫悟空的傳奇,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憑什麼他孫悟空能大鬨天宮,最後修成正果?我們生來為妖,難道就注定要被神仙當坐騎,當口糧,當修煉的墊腳石嗎?”
在一個名為“萬妖窟”的隱秘之地,一個聲音響徹雲霄。說話的,是曾經的“黃風怪”,如今他重塑妖身,法力更勝往昔,自稱“裂風妖王”。
“他說得對!”一個魁梧的身影站了出來,那是青牛精的轉世,手持金剛琢,眼中閃爍著精光,“太上老君的坐騎又如何?我一樣能煉出無上妖道!”
“還有我,金角銀角大王!”
“還有我,賽太歲!”
一時間,那些曾經名震一方的妖怪,或是他們的傳人,紛紛響應。他們組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萬妖聯盟”,不再滿足於占山為王,他們的目標,是顛覆這個由神仙製定規則的世界。
而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策反那個所有妖族的偶像——孫悟空。
“孫悟空是妖族的驕傲,但他卻被佛道同化,成了體製的一部分!”裂風妖王振臂高呼,“我們要去花果山,不是去攻打他,而是去喚醒他!讓他知道,他真正的歸宿,是萬妖之王,是帶領我們推翻天庭的領袖!”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妖怪的讚同。他們集結了百萬妖眾,兵分三路,浩浩蕩蕩地向花果山殺去。他們要的不是毀滅,而是昭示——一個屬於妖怪的時代,即將來臨!
消息傳到天庭,玉帝大驚失色。這不再是小打小鬨,而是對整個天庭秩序的公然挑釁!
第八章:天庭的回應,神仙下凡的陣仗
花果山,水簾洞。
孫悟空正躺在石床上,百無聊賴地啃著仙桃。豬八戒和沙悟淨也在這裡,一個在研究新的烤肉配方,一個在打理花果山的草木。玄奘偶爾會來,與他們談天說地,不談佛法,隻論逍遙。
“大哥,感覺不對勁。”沙悟淨停下手中的活,望向東方,“妖氣衝天,比當年大鬨天宮時還要濃烈。”
話音未落,薑小伍的身影憑空出現,麵色凝重。
“大聖,麻煩來了。萬妖聯盟,正朝花果山而來,他們的目標是你。”
孫悟空一個筋鬥翻起來,抓起金箍棒,眼中戰意升騰:“哦?想找俺老孫的樂子?來得正好!這些年骨頭都快生鏽了!”
“彆衝動,”薑小伍按住他,“這次不一樣。他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策反’你的。你若動手,正中他們下懷,坐實了你與天庭為敵的‘罪名’;你若不動,他們便會占據花果山,讓你顏麵掃地。這是個死局。”
就在這時,天庭的旨意到了。但這次,不是派兵,而是請“援”。
一道金光閃過,三清的道影虛懸於空中,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妖孽作亂,三界失衡。特命四禦、四天師、雷部三十六將……下凡助陣,但此戰,非為剿殺,乃為‘平亂’與‘度化’。”
緊接著,天門大開,無數星光墜落。
托塔天王李靖與哪吒三太子率領天兵天將,布下天羅地網;真武大帝披發仗劍,率領龜蛇二將,鎮守北方;雷部諸神引動天雷,聲勢浩大;四海龍王翻江倒海,水漫金山;二郎神攜梅山兄弟,帶著哮天犬,眼神銳利地掃視戰場;甚至連廣寒宮的嫦娥仙子,也駕馭著月光法輪,清冷的光輝覆蓋了整個花果山。
更讓孫悟空驚訝的是,他看到了許多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有手持青龍偃月刀,義薄雲天的關聖帝君;有橫眉冷對,一身煞氣的張飛神將;還有羽扇綸巾,智計百出的諸葛武侯。這些三國時期的英雄,死後成神,此刻也奉旨下凡,肅穆地站在天庭陣營之中。
這陣仗,比當年圍剿他自己時,還要豪華百倍!
孫悟空看著這漫天神佛,又看了看遠方黑壓壓的妖潮,第一次感到了頭疼。他轉頭看向薑小伍:“小伍,你這筆杆子,這次打算怎麼寫?”
薑小伍苦笑:“大聖,這次我可不是執筆者,我是‘調解員’。我的任務,是在你們打起來之前,讓兩邊都冷靜下來。”
第九章:對峙花果山,薑小伍的“平衡術”
萬妖聯盟在花果山前停下腳步。裂風妖王獨自上前,對著山上的孫悟空高喊:
“齊天大聖!你看看你身後的那些神仙!他們曾經是你的敵人,如今卻成了你的‘盟友’?你忘了被壓在五行山下的五百年了嗎?忘了他們對你妖族的蔑視嗎?加入我們,你才是真正的萬妖之王!”
孫悟空的金睛火眼閃爍不定,這些話確實刺痛了他。他雖不恨,但那份驕傲與不甘,從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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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陣營中,哪吒按捺不住,就要衝出去。李靖一把拉住他:“聽玉帝旨意,看司筆仙君如何處置。”
薑小伍深吸一口氣,飛到兩軍陣前。他沒有帶任何武器,隻拿著那支紫毫筆和一卷空白的玉簡。
“各位妖王,各位道友,”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今日之事,並非勢不兩立。我理解各位不甘平凡之心,但你們想過沒有,何為‘平凡’,何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