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終極夢想,霸王餐與安眠曲
金馬獎的餘溫漸漸散去,薑小伍站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車水馬龍。他導演了彆人的故事,重塑了英雄的靈魂,甚至在一個玄幻大陸上加冕為王。但此刻,他感到的不是滿足,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
那股熟悉的、令人敬畏的混沌之力,如期而至,在他腦海中響起:
【最佳導演,你已經體驗了英雄的史詩,凡人的堅守。那麼,作為最終的獎勵,你內心最深處的、最純粹的夢想是什麼?這一次,我將為你完美實現,不加任何“劇情”和“考驗”。】
薑小伍愣住了。他看著窗外霓虹閃爍,想了想自己這些年來的奔波,從一個吐槽的宅男,到風口浪尖的導演,再到泥濘裡打滾的“士兵”。他笑了,那是一種卸下所有偽裝的、發自內心的笑。
“我……其實從小就有個夢想。”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向往,“我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小賣店。不大,就開在街角,貨架上擺滿了我愛吃的零食,冰鎮的可樂永遠滿箱。我想吃啥就隨手拿,想喝啥就自己開。”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迷離:“我還想……吃遍全國各個省份的美食。北京的烤鴨,四川的火鍋,廣東的早茶,陝西的肉夾饃……我想像個真正的美食家一樣,挨個吃過去,而且……吃霸王餐,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一分錢都不用給。”
“最後,我想找一張最舒服的床,什麼都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沒有電話,沒有劇本,沒有截止日期。一個乾什麼都不用花錢,不用上班,可以無限享受美食,然後徹底放鬆所有壓力的地方。”
他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這個夢想是如此的“小家子氣”,如此的“墮落”,與他之前經曆的波瀾壯闊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但混沌之力卻沉默了片刻,然後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溫柔的語調回應:
【收到。這是最純粹的‘自我’之夢。那麼,歡迎來到你的終極歸宿——‘隨心鎮’。】
第二十四章:隨心鎮,夢想成真
薑小伍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吱呀作響的藤椅上,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他低頭一看,自己正身處一家小賣店的門口,貨架上琳琅滿目,從童年記憶裡的辣條,到進口的昂貴巧克力,應有儘有。
他走進去,打開冰櫃,拿出一瓶冰得恰到好處的可樂,“刺啦”一聲打開,灌了一大口。那股熟悉的、帶著氣泡的甜意瞬間流遍全身。
“老板,這可樂多少錢?”他下意識地問道。
一個溫和的聲音回答:“這裡沒有老板,你想拿就拿,想喝就喝。”
薑小伍愣住了。他走出小賣店,發現這條街道,就是他夢中的樣子。街道的儘頭,一塊巨大的牌坊上寫著三個字——隨心鎮。
他餓了,心裡想著“想吃碗熱騰騰的蘭州拉麵”。街角一家麵館的老板就探出頭來,笑著喊他:“小夥子,來啦?你的牛肉麵好了,多加了一份肉和蛋!”
他走進去,狼吞虎咽地吃完,抹了抹嘴準備付錢。老板卻擺擺手:“在隨心鎮,吃飯不要錢。你覺得好吃,常來就行。”
接下來的日子,薑小伍徹底放飛了自我。
今天想吃火鍋,鎮中心就冒出一家九宮格火鍋店,紅油翻滾,毛肚鴨腸無限量供應。他想吃粵菜,精致的早茶茶樓就出現在河邊,蝦餃、燒賣、鳳爪任他挑選。他甚至想吃最地道的西安肉夾饃,一個操著濃重口音的大叔就會推著小車出現在他麵前,把剛出爐的白吉饃和燉得爛熟的臘汁肉遞給他。
他真的吃遍了全國美食,每一頓都是霸王餐,每一次都心滿意足。
他不用上班,不用社交,不用思考。每天的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思考今天吃什麼,然後去吃,吃完就找個地方曬太陽、發呆,或者回到他的小賣店裡,躺在搖椅上,聽著老式收音機裡的戲曲,昏昏欲睡。
這裡沒有壓力,沒有焦慮,沒有kpi,沒有deadine。所有人都麵帶微笑,生活悠閒。這是一個真正的烏托邦,一個隻為滿足他個人欲望而存在的天堂。
第二十五章:盛宴後的空虛
日子一天天過去,薑小伍的體重增加了,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
起初,那種隨心所欲的快樂是真實的。但漸漸地,一切都變了味。
當美食來得太容易,他便失去了品嘗的期待。當吃霸王餐成為常態,那份“占便宜”的竊喜也蕩然無存。他吃遍了山珍海味,卻感覺嘴裡隻剩下一種味道——空虛。
他躺在小賣店的搖椅上,陽光依舊溫暖,可樂依舊冰鎮,但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開始懷念起一些事情。
他懷念和愛情公寓的朋友們一起搶最後一塊披薩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