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鎮的治安官辦公室裡。
治安官巴恩斯正皺著眉頭,盯著桌上的一幅炭筆素描。
畫上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紅發男人。
眼神凶狠,臉上有道疤。
“你確定,他長這個樣子?”巴恩斯叼著雪茄,含混不清地問道。
辦公桌對麵。
農場主科爾曼·派克肥碩的身軀陷在一把吱嘎作響的椅子裡。
他的左腿打著厚厚的石膏和繃帶,高高地架在另一張凳子上。
“確定!我發誓!”
派克揮舞著拐杖,惡毒地咒罵著:“就是這個雜種!他帶頭闖進我的臥室,用我的槍打爛了我的額頭!
還有他那幫同夥,一群該下地獄的愛爾蘭豬!
他們把我的腿踩斷了!
是踩斷了,巴恩斯!”
他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
“他們搶走了我所有的現金和債券,還有我最好的十六匹誇特馬!
巴恩斯,你必須抓住他們!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被吊死在鎮口的絞刑架上!
一個都不能少!”
巴恩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冷靜點,派克先生。我們正在儘力。”
他拿起那張畫像,遞給身旁的副手:“拿著這個,去鎮上和附近的幾個伐木營地、礦場都問問。
尤其是那些愛爾蘭佬聚集的地方,一個個地查,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這夥人。”
副手接過畫像,快步離去。
派克依舊不依不饒,他用拐杖使勁地敲著地板:“儘力?我要的不是儘力,是結果!我要他們的命!聽到了嗎?我要他們的命!”
巴恩斯吐出一口濃煙。
“我們會儘力的,派克先生。現在,我建議你先回家好好養傷。”
與此同時,在瑪琳·奧戴爾的農場裡。
洛森正躺在院子裡的乾草堆上。
臉上蓋著一頂寬邊的草帽,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微風拂過,帶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遠處傳來瑪琳在田裡勞作時哼唱的模糊歌聲,還有露西和幾隻小雞仔的嬉鬨聲。
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在無人知曉的精神世界裡,不斷的有信息彙入洛森的意識之海。
他檢閱著每一條來自前線的情報。
草莓鎮,那間總是鬨哄哄的“野馬”酒館裡,偽裝成酒保的死士傳來了一條關鍵信息。
打死阿狗的那六個愛爾蘭鐵路工,是這裡的常客。
他們每天傍晚收工後,都會雷打不動地來這裡喝酒吹牛,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肯罷休。
酒保死士已經將這六個人的長相、名字,甚至一些日常的習慣都摸得一清二楚。
洛森的嘴角在草帽下微微勾起。
複仇,當然要報。
簡單的殺死他們,也太過便宜了。
對於洛森來說,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應該被利用到極致。
就算是塊石頭,也得想辦法從裡麵榨出二兩油來。
他心中很快有了新的計劃。
意識通過核心,瞬間連接到了正在荒野中挖土的死士強尼身上。
“強尼。”
“Boss.”正在揮舞鐵鍬的強尼動作一滯,恭敬回應。
“你和你的四個兄弟,不用再挖土了。”
洛森下達指令:“傍晚時分,你們去草莓鎮的野馬酒館。你們的身份是剛剛失業,到處找活乾的愛爾蘭流浪工人。
進去之後,喝酒,然後想辦法跟那六個鐵路工搭上關係。”
“明白,Boss.”
處理完這件事,洛森開始盤點自己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