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野火鎮。
十八匹駿馬踏著急促的蹄音,撕裂了荒野的寂靜。
為首還是那個紅發刀疤臉。
十八名愛爾舍劫匪俯下身子,雙腿夾馬腹。
馬蹄翻飛,卷起漫天塵土。
衝向了遠處那片依稀可見的燈火。
野火鎮的鎮口。
一個昏昏欲睡的警員正靠在木製的崗哨旁打盹。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下一秒。
一朵血花在他的脖子上驟然綻放。
溫徹斯特1873的槍聲這才傳來。
那警員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敵人的影子,便一頭栽倒在地。
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再無聲息。
十八名騎士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衝向了鎮子中的治安官辦公室。
“Fuck!是誰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
治安官辦公室裡。
小比爾被槍聲驚醒,他一把抓起床邊的霰彈槍。
“都給老子起來!抄家夥!”
七八個同樣衣衫不整的警員,睡眼惺忪地從各個房間裡衝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尋找著自己的武器。
瘦猴吉姆和蠻牛哈裡也跑了出來。
“比爾!怎麼回事?”
“我他媽的怎麼知道!”小比爾怒吼道:“都是你們倆雜碎給老子惹的麻煩!”
“砰!砰!砰!”
密集如雨的子彈,擊碎了治安所的窗戶。
玻璃碎片夾雜著木屑四處橫飛。
兩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警員當場就被子彈掀翻在地。
胸口炸開兩個血洞。
“隱蔽!反擊!”
小比爾拖著一個警員的屍體當做掩護。
躲在一張厚實的橡木桌後。
舉起霰彈槍朝著窗外胡亂地開了一槍。
其餘的警員和牛仔們也紛紛找到掩體。
依托著牆壁和家具,與外麵展開對射。
一時間,槍聲大作。
牆壁被打得木屑紛飛。
野火鎮的居民們全都被這激烈槍戰驚醒了。
膽小的人家立刻吹熄了煤油燈,用被子蒙住頭瑟瑟發抖。
膽子大的悄悄地推開窗戶的一條縫,遠遠地窺探著這場發生在午夜的廝殺。
美人魚酒館二樓的回廊上,瑪格麗特和所有的姑娘們也都跑了出來。
她們緊緊地抓著欄杆。
興奮,緊張、恐懼。
是那個年輕人!
一定是他找來的人。
瑪格麗特的心臟狂跳不止。
她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著。
治安所內,戰況已經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小比爾和他的人雖然占據著地利。
但他們的槍法、配合以及戰鬥意誌,與外麵那群悍匪差遠了。
“啊!”
又一個警員試圖探頭還擊。
結果腦袋剛一露出來。
就被一顆子彈精準地命中眉心,紅白之物濺滿了整個牆壁。
“Fuckingbastards!(該死的雜種們!”
小比爾狀若瘋虎,他不斷地咆哮著。
胡亂地開著槍。
他根本看不清外麵有多少敵人,隻感覺到四麵八方都是射向自己的子彈。
蠻牛哈裡躲在一根柱子後麵,他那龐大的身軀此刻成了最明顯的目標。
幾顆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在他身上留下了幾道血槽。
“我們被包圍了!比爾!我們得衝出去!”瘦猴吉姆躲在一具屍體後麵。
可惜,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轟!”
一聲巨響,治安所的門被一匹戰馬撞開。
刀疤臉騎在馬上衝了進來。
“砰!砰!”
瘦猴吉姆和蠻牛哈裡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迎麵而來的子彈打得淩空飛起。
重重地摔在地上,血肉模糊。
其餘的劫匪們也如同潮水般湧了進來。
一場近距離的屠殺,就此展開。
槍聲、慘叫聲、咒罵聲混雜在一起。
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平息。
當硝煙散去。
所有的警員,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比爾也躺在地上,他的胸口中了一槍。
鮮血正汩汩地向外冒著。
刀疤臉翻身下馬,走到小比爾的麵前。
“你……”
小比爾的眼中閃過不甘。
刀疤臉手一揮:“把那兩個牛仔的屍體,給我拖出去,吊在門口的旗杆上。”
兩名死士像拖死豬一樣,將瘦猴和蠻牛的屍體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女人的歡呼和哭泣聲。
美人魚酒館二樓的妓女們。
看到那兩具被高高吊起的屍體。
她們相擁而泣。
終於大仇得報。
刀疤臉用靴子的後跟,輕輕地踩在了小比爾的傷口上,轉動。
“嗚……”
小比爾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洛森俯下身,輕聲說道:“安靜點硬漢,要死了哦。”
說完,他拔出腰間的柯爾特左輪。
“砰!”
小比爾的額頭多了個洞,安靜了。
“把這裡所有的槍支彈藥,全部帶走。
死士們立刻開始行動。
將治安所裡所有的長槍、短槍、子彈、霰彈,搜刮得一乾二淨。
做完這一切。
一名嗓門最大的愛爾舍大漢騎上馬,在鎮子的主街上來回馳騁。
對著那些緊閉的門窗大聲宣告:
“都他媽的給老子聽好了!
從今天起,誰再敢把她們不當人看!我們就會再次回來!
把他的腦袋,塞進他自己的屁股裡!
FUCKYOUALL!(操你們所有人!”
粗野的咆哮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隨後,十八名騎士如同來時一樣,卷起漫天的煙塵,離開了小鎮。
野火鎮外的一片小樹林裡,瑪格麗特獨自一人騎著馬趕了過來。
果然,羅伯特等在這裡。
“這是這是一千鷹洋。”她將布袋遞了過去,“謝謝你們!”
羅伯特微笑著接過了錢袋,當麵清點。
無誤,一分也不少。
他對瑪格麗特說道:“以後如果還有人欺負你們,就到草莓鎮的‘野馬’酒館,找一個叫洛奇的人。他會幫你們。”
說完,他調轉馬頭,跟上了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