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趴在其中一口棺材上,哀嚎的撕心裂肺。
一個年輕的寡婦,懷裡抱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而在人群的另一邊。
幾名衣著體麵的男人,正指著幾個本地官員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們是索諾馬縣趕來的議員和官員。
“FUCKYOU!湯普森!”
一個大腹便便的索諾馬縣議員,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了前馬林縣警長湯普森的臉上。
“你他媽的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我們索諾馬縣去支援的二十一個好小夥子。
全都變成了躺在盒子裡的無頭屍體,而你們馬林縣的警察,卻連一根屌毛都沒傷到?”
湯普森的臉色極為難看,一言不發。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職務。
“這是個陷阱!一個用我們的人的命做誘餌的陷阱!”
“你們把我們的警員騙過來送死,好讓你們自己的人逃命!你們這群懦夫!殺人犯!”
馬林縣這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議員,試圖辯解:“這是一個誤會,我們也沒想到那些匪徒會那麼殘忍……”
“誤會?去你媽的誤會!”
索諾馬縣的議員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頂在牆上:“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賠償!
必須給我們每一個犧牲的警員家屬巨額的賠償!還有說法!
否則,我們索諾馬縣就和你們馬林縣開戰!”
正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陽光從門外射入,勾勒出四個高大而沉默的身影。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門口那幾個不速之客所吸引。
阿倫·克羅斯,就站在門口。
他逆著光。
表情隱藏在陰影之中,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如鷹隼般,盯著眾人。
“這裡是治安官辦公室,還是一個該死的菜市場?”
所有人都驚愕地轉過頭,望向門口。
索諾馬縣那位正揪著人衣領的議員,如同觸電般鬆開了手。
他看著克羅斯,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三個眼神凶戾的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
“你是誰?”一個馬林縣的官員壯著膽子問道。
克羅斯沒有理會他,而是從風衣內袋裡掏出一份文件,隨手扔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口棺材上。
文件上蓋著州長印章。
“阿倫·克羅斯。州長威廉·歐文任命的特彆專員。”
“從現在起,馬林縣和索諾馬縣所有與匪患相關的事務,由我全權接管。你們所有人,要麼閉上嘴聽我命令,要麼就給我滾出去。”
阿倫·克羅斯!
薩克拉門托屠夫!
不管是索諾馬縣還是馬林縣的官員,都露出了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州長怎麼會把這個瘋子給派來了?
索諾馬縣的議員們剛才那股興師問罪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克羅斯的目光掃過那些哭泣的家屬,眉頭皺起,流露出一絲厭煩。
“把他們弄出去。”
“把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和沒用的男人,全都給我趕出去。後續的撫恤金,州政府會處理。現在,這裡是軍事管製區,閒雜人等,滾!”
他的手下立刻像狼一樣撲了上去,粗暴地推搡著人群,將那些還在哀嚎的家屬們連拖帶拽地趕出了辦公室。
“你們不能這樣!”
“這是我丈夫的遺體!”
反抗和哭喊聲很快就在幾聲響亮的耳光和槍托的威脅下,消失在了門外。
辦公室裡,隻剩下了兩縣的官員和湯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