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的心猛地一沉。
這個推論,讓他後背一陣發涼。
“你是說……”
“我們一直在追著那群匪幫的屁股跑,”
凱恩點頭:“但我們或許從一開始就追錯了方向。一切都是從哪裡開始的?”
“科爾曼·派克的農場!”索恩立刻回答。
“對!匪幫第一次出現,是在派克的農場,派克死了。”
“然後呢?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
索恩身體猛地一震:“那個牛仔!那個娶了派克遺孀的,叫什麼來著?”
“傑克·安德森。”凱恩替他補充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牛仔,他繼承了派克所有的土地、牛馬和現金。”
“本著誰受益,誰就是最大嫌疑人的原則,我們應該去查他。”
“沒錯。”
凱恩也反應過來:“我剛得到情報,這個傑克·安德森和他那個有錢的寡婦現在已經不在莊園住了,他們搬到了鎮上。”
“哪個鎮?”
“草莓鎮!”
又是草莓鎮。
那個被憤怒的鎮民和白虎安保所掌控的小鎮。
索恩沉聲道:“草莓鎮現在好像被那家叫白虎安保公司的給完全接管了。你了解這家公司嗎?”
一提到這家公司,凱恩滿臉不屑。
“查過,不過是一個月前剛在舊金山注冊的小公司罷了,也就是某個走了狗屎運、想在西海岸發筆小財的東部投機者。”
“那就更不必理會了,他們也沒那個膽子阻礙平克頓偵探社的調查。”
“走吧,明天一早,我們去草莓鎮。”
……
草莓鎮如今已是另一番天地。
索恩和凱恩騎著馬,緩緩駛入。
兩人在鎮上最好的新木板房裡,見到了傑克·安德森和他的新婚妻子伊莎貝爾。
“平克頓偵探社?”
傑克看了一眼兩人出示的證件,禮貌地側過身:“快請進,先生們。伊莎貝爾,親愛的,我們有客人了。”
伊莎貝爾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顯然沒見過這種陣仗,有些緊張地絞著圍裙,一雙大眼睛不安地在丈夫和兩個不速之客之間打量。
客廳裡,凱恩主導了這場詢問。
“安德森先生,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馬林縣的?”
“哦,大概兩個多月前吧。您知道,一個牛仔,總是跟著風走。”
傑克的回答滴水不漏,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露怯。
“那晚,你是怎麼碰巧出現在伊莎貝爾附近的?”
“一個幸運的巧合,先生。”
傑克滿眼愛意地看向身旁的伊莎貝爾:“我當時在附近紮營,聽到了槍聲和女士的尖叫。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衝了過去,我救了我的天使。”
伊莎貝爾立馬小臉一紅,嬌羞地挽住傑克的手臂。
那副神情,好像他就是上帝派來的彌賽亞。
索恩和凱恩對視了一眼。
這是個老油子。
他就像一條在深水裡遊了多年的鰻魚,滑不溜手。
此人的禮貌就是他最厲害的武器,你釋放出的任何試探,都會被他四兩撥千斤地彈開。
“安德森先生。”
凱恩受不了這種無意義的寒暄:“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安德森夫人聊一聊關於她前夫科爾曼·派克先生的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