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問道。
“另一家……”
金寶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另一家是西門家。祖上曾是赫赫有名的甲匠,打造的鎧甲連京城的將軍都讚不絕口。可惜啊,人丁不旺,到了這一代,男丁全都死絕了。”
“如今當家的,是一個名叫西門韻的寡婦。礦場早就被司馬家巧取豪奪了去,隻剩下一紙祖上傳下來的冶鐵許可,還有那一手祖傳的鍛造手藝。”
“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了鐵礦,那冶鐵許可就是一張廢紙。西門韻隻能靠著做些金銀首飾的營生,勉強支撐著偌大的家業,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林玄的指尖,在粗糙的木桌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輕響。
司馬家,有礦有許可,勢大滔天。
西門家,有許可有手藝,卻無礦可用。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西門家有資質,而自己準有實力挖礦。
這簡直是天作之合。
金寶是何等精明的人,隻看林玄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金寶的臉色又是一變,他苦苦勸道。
“公子,您可千萬彆打西門家的主意!您若是與西門家合作,就等於是從司馬冶那頭餓狼嘴裡搶食,他絕對會要了您的命!”
“與虎謀皮,九死一生啊!”
林玄嘴角的弧度,卻愈發明顯。
他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直接從懷中摸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
足足一百兩。
“金老板,幫我個忙。”
林玄的目光灼灼。
“幫我找一個能尋礦探脈的‘礦師’。”
“不論成敗,隻要你能將人帶到我麵前,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
金寶的呼吸都停滯了。
他死死盯著桌上那錠白花花的銀子,又看了看林玄。
他知道,自己勸不住。
這位林公子,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天大的事。
沉默了許久,金寶猛地將那錠銀子推了回去。
“公子這是看不起我金寶了!”
他梗著脖子,臉上帶著一絲被輕視的薄怒。
“我金寶的命都是公子救的,如今更是要靠著公子的精鹽發大財,豈能再要您的銀子!”
“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提出了一個讓林玄都感到意外的條件。
“我不要銀子,我隻求日後,公子的精鹽能源源不斷地賣給我。”
“我用草原上的戰馬,跟您換!”
“一匹膘肥體壯的上等戰馬,換您五十斤精鹽!”
林玄的眉梢微微一挑。
戰馬?
這金寶的能量,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在這大乾王朝,鐵器是禁臠,戰馬同樣是。
“金老板,果然手眼通天。”
林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爽朗一笑。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