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選擇的位置是膝蓋骨連接小腿的地方,那是整個腿部非常堅硬的一處關節。
他目光冷峻,動作精準,膝蓋猛地向下一壓——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周文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原本支撐他行走的骨骼,應聲斷裂。
就是膝蓋骨,看似堅硬,實則結構脆弱。
一旦遭到徹底破壞,關節軟骨碎裂、韌帶撕裂,基本上沒有任何恢複的機會。
劉波這一擊,沒有絲毫猶豫,力道控製得極狠極準。
周文的這兩條腿,從今往後將徹底失去站立的能力,更彆提行走。他整個人,以後隻能倚靠輪椅度日,再也站不起來了。
劉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軟在地的周文,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裡沒有半分憐憫,隻有冰冷的輕蔑。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是淬了冰:“找了我們麻煩,想陷害我,你還想有機會?”
“聽清楚了,”他微微俯身,逼近周文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以後你要是有機會能夠站起來,我劉波在風雲在一起這邊,隨時等待你來報仇。”
此刻的周文,已經疼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喉嚨裡隻能發出斷續的、野獸般的哀嚎。
他雙手死死抱著完全不聽使喚的雙腿,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地上劇烈地顫抖著,額頭上沁出豆大的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至於周文帶來的那些手下,此時一個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連他的心腹李虎,也隻是一臉煞白地站在旁邊,眼神驚恐,手腳發涼,完全沒了往日的凶狠。
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長相俊秀、甚至側麵有些酷似黎明的小夥子,動起手來竟然如此狠辣果決,手段這般凶殘,著實把他們這一幫人都嚇破了膽。
一向在外麵氣勢洶洶、欺軟怕硬的爛仔們,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氣,老老實實地貼著牆根站著,有些甚至不敢直視劉波的目光。
幾個剛才被打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的,就那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能勉強動彈的,也自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姿態狼狽不堪。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哥被人當場廢掉雙腿,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一句話,求一句情。
現如今這情況,一切都在劉波的意料之中。他環視一圈,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眼神平靜無波。
這些爛仔,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湊數的罷了。打順風局的時候還能一擁而上,仗著人多勢眾耀武揚威;
一旦形勢逆轉,落入下風,一個個就慫得跟土狗一樣,毫無骨氣和膽色,和那些經過訓練、悍不畏死的專業打手完全沒得比。
說句不好聽的話,劉波他們今天沒有任何裝備,就赤手空拳的,單憑王濤在前麵衝殺,幾巴掌扇倒幾個帶頭鬨事的,估計就能徹底將這五六十號人給震懾住,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看著周文被劉波乾脆利落地廢掉,一直躲在角落裡的張美雲嚇得渾身一顫,尖叫一聲,猛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指縫隙間還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驚懼的眼神。
她纖細的身體微微發抖,顯然被這血腥暴力的場麵嚇得不輕。
劉波朝身旁的王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好這位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美女。
王濤會意,挪動了一下壯碩的身軀,像一堵牆一樣擋在張美雲側前方,隔絕了部分直視現場的視線。
劉波隨即又讓瘦猴去收銀台那邊找幾張白紙過來。
瘦猴應了一聲,利落地小跑到收銀台後,翻找片刻,拿來了幾張略顯粗糙的白紙和一支圓珠筆。
劉波拉過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將紙鋪開,現場筆走龍蛇,寫下了一份網吧轉讓合同以及一張收款憑條。
大致內容就是以五十萬元的價格,“收購”了這個“好心情網吧”。
當然,這五十萬所謂的“轉讓費”,隻涵蓋了網吧的經營合同以及裡麵的各類電腦設備。
至於這處門麵房本身的所有權,並不包含其中。劉波之前早就打聽過,這家網吧也是周文通過不正當手段強買過來的。
這個地方的位置確實非常不錯,處於主街道旁,人流量大,門麵也不小。
最開始的時候,周文是打算拿來開按摩房的,但很明顯,在這樣顯眼的主街道搞那些灰色產業,就算他上麵有點關係,也太過招搖。
於是後來改成了遊戲廳,再後來,隨著網吧這個新興產業的興起,這裡又被改裝成了網吧。
這也是周文這些年試圖“轉型”的一個重要方向——儘量做一些表麵上能拿得出手的、看似正規的生意。
而且網吧現在可以說是非常吸引那些年輕小姑娘來玩。比如眼下正火爆得一塌糊塗的《傳奇》遊戲,需要購買點卡,裝備也非常昂貴,很多愛玩又沒什麼錢的漂亮姑娘根本負擔不起。
一旦她們搞不起,對於周文來說,就是“生意”上門了。借錢給她們繼續玩,等她們沒錢償還了,就威逼利誘,讓她們到後麵隱藏的按摩房“老老實實上班”。最近這一兩年,靠著網吧這個幌子,周文著實騙了不少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劉波將合同和收條寫好,檢查了一遍措辭,然後拿過一張沾了點汙漬的板凳,放在癱軟在地的周文麵前。
板凳腿與水泥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簽字,按手印。”劉波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看到這份所謂的“合同”,周文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他強忍著雙腿傳來的鑽心劇痛,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試圖維持最後一絲體麵:“劉波…你…你彆太過分!今天我認栽,兩條腿…被你廢了,我也認!至於你要賠償什麼的…我也給你…咱…咱兩清!我以後也絕不找你麻煩…但你想要我的網吧…絕對…絕對不可能!”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還有點底氣。
“周文,”劉波麵色冰冷,眼神銳利如刀,緊緊盯著周文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的臉,
“你綁張美雲,也就是趁著我最近有事,想試試我的底線,想從張先生那邊搞點錢,又想趁機把我給拿下,為的,也不過是我那個遊戲廳。”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森寒,
“彆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出來混,挨打要立正。”
“你想吞並我,就要做好有一天被我吞並的準備。”劉波微微彎腰,逼近周文,壓迫感十足,“現在,老老實實把字簽了,我讓你離開。雖然沒了雙腿,但你這雙手還能用,還能做點彆的事。你要是不懂事的話……”
他的目光掃過周文顫抖的雙臂,“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你兩條胳膊也打斷。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慢慢答應下來,到時候,你可就徹底成了一個隻能在床上等死的廢物了。”
劉波的眼神冰冷刺骨,沒有絲毫動搖。在來之前,他早就想清楚了所有的後果。
既然決定動手,就要做好徹底決裂的準備,必須一次性把周文打怕、打廢,占了他的地盤,絕不能給他任何一絲反撲的機會。
從今天起,這條街上,將再也沒有周文這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