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織網者的零件後,觀察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帶著一種粘稠的、冰冷的危機感。
每一次望遠鏡的鏡頭對準那片灰撲撲的建築,都感覺像是在凝視一張隨時會吞噬生命的巨口。
林默的監視變得更加專注,甚至帶著一種偏執。他知道,僅憑外圍觀察和零星的信息,根本無法揭開裡麵的真相,更彆提救出那個可能存在的“七號樣本”。
然而,真正的轉機,並非來自眼睛,而是來自那種玄而又玄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感知。
變化是從一次突如其來的頭痛開始的。
那是一個午後,天氣悶熱,山林裡一絲風都沒有。林默正如同往常一樣,趴在望遠鏡前,仔細記錄著觀測站那扇幾乎從不開啟的主門的每一個細節。
毫無征兆地,一股尖銳的、如同鋼針攮刺般的劇痛猛地鑽入他的太陽穴!
“呃!”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捂住額頭,眼前陣陣發黑。
這痛感來得極其突兀,並非受傷或生病那種持續的鈍痛,而是一種短暫的、劇烈的、仿佛被某種強大的意念力量強行刺入的刺痛!
更讓他心悸的是,這痛感……帶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就和之前他看到那張照片時,心底湧起的悸動和悲傷如出一轍!隻是這次更加直接,更加猛烈!
痛感來源的方向……清晰地指向山穀下方那片死寂的建築群!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建築深處,隔著遙遠的距離和無數的阻隔,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意識!
劇痛隻持續了幾秒便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陣陣餘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的空虛感。
林默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心臟砰砰狂跳。
不是錯覺!
絕對不是!
那種熟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連接感,雖然微弱且痛苦,但真實存在!
“哥?你怎麼了?”旁邊的林曉察覺到他的異常,擔心地問。
“沒事……”林默擺擺手,聲音有些沙啞,他努力平複呼吸,目光死死盯住觀測站,“剛才……有點不對勁。”
他沒有詳細解釋,因為那種感覺太過抽象和私人。
但從那天起,這種突如其來的、源自觀測站方向的劇烈頭痛和心悸,開始間歇性地發作。
有時是在他專注監視時,有時是在他夜裡淺眠時,毫無規律可言。
每一次發作,都伴隨著那種熟悉的、讓他既痛苦又莫名焦躁的共鳴感,仿佛一個失去聲音的人,在用儘全身力氣敲打禁錮他的牆壁,試圖引起注意。
他越來越確信,那個照片中的女性,那個所謂的“七號樣本”,就在那棟建築裡!而且,她似乎能以一種極其微弱的方式,感應到他的存在,甚至……在試圖聯係他?
這個想法讓他感到毛骨悚然,又無法抑製地生出一種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