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中心那攤子爛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
後續處理起來麻煩得要死。
那些在狂歡節裡中招的受害者,雖然陸續醒了過來,沒變成植物人,但後遺症不小。
好幾個人來萬事屋谘詢過,說現在看什麼都提不起勁,偶爾能笑一下,也感覺不到多少開心,心裡頭空落落的。
像丟了魂。
曉曉試著用她的能力去安撫,效果也有限。她說那些人的情緒色彩像是被洗掉了一層,變得很淡,恢複起來需要時間。
這讓我心裡挺不是滋味。洛青雲那混蛋,造的孽不小。
他本人被趕來的警方控製,送進了看管更嚴密的特殊醫療機構。
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奇特,生理指標沒啥大問題,但精神徹底垮了,對外界刺激幾乎沒反應,偶爾會無意識地流淚或者尖叫,像是還陷在那十秒鐘的情感海嘯裡。
算是自食其果吧。
但這家夥留下的爛攤子遠不止這些。
蘇婉黑進他的幾個加密賬戶看了看,結果讓人頭皮發麻。
“他名下的主要資產,在事發前幾個小時,被分批轉移到了幾十個離岸匿名賬戶裡,根本追查不到。”
她指著屏幕上一串串複雜的資金流向,眉頭擰成了疙瘩。
“還有他那些見不得光的研究資料,核心部分也都不翼而飛。現場留下的都是些邊角料。”
我心裡一沉。
這明顯是有人提前收到了風聲,搶在我們前麵把最值錢的東西都轉移走了。
是誰?蘇婉那個二叔?還是其他躲在暗處的勢力?
一想到可能還有彆的人盯著這種危險的技術,我就覺得後背發涼。
傀儡團長,也就是千麵那個舊友織夢者,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檢查後說,他身體機能正常,但大腦活動非常微弱,像是進入了某種深度的自我修複休眠。之前那個控製他的靈晶被破壞,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千麵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直接把人扛回了萬事屋。
他在二樓收拾出個小房間,把織夢者安頓在那裡,天天守著。
“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麼,是不是自願的,”千麵看著床上昏迷的人,聲音很低,但很堅定,“現在他這副樣子,我不能不管。至少……要等他醒過來,問清楚。”
我知道,他是想彌補當年的遺憾,覺得如果當初自己能更強一點,或許織夢者就不會遭遇這些。
這家夥,看著冷,心裡其實比誰都重情義。
蘇婉這邊也沒閒著。
她動用了自己以前在家族裡的人脈和渠道,開始秘密調查那個與洛青雲合作的加密賬戶,以及她二叔那一派的動向。
這很危險,等於是在摸老虎屁股。
“我必須知道他們到底想乾什麼,”蘇婉的眼神很堅決,但我也能看到她眼底深處的一絲不安,“這種技術太危險了,如果被家族裡那些野心家掌握,後果不堪設想。”
她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
“而且,我感覺……我們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接下來,麻煩可能會自己找上門。”
氣氛有點沉重。
剛解決一個瘋子,背後又冒出更龐大的陰影,家裡還躺著個昏迷的病人。
感覺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這天下午,天氣陰沉沉的,萬事屋沒什麼客人。
我們幾個都在一樓,千麵在樓上守著織夢者,蘇婉對著光屏敲代碼,曉曉在整理一些安撫情緒用的草藥,我則擦著櫃台,腦子裡還在想著那些沒搞明白的事。
突然,櫃台上的老式座機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