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毅然站在了推土機的前方,用自己的身軀迎接那即將到來的鋼鐵怪物。
越過嘈雜的聲音,他看見沈硯辭站在人群的後方,手中舉著一份文件。中午的陽光透過樹影,斑駁的光斑在他的身上遊走,沈硯辭的輪廓在光影中更加鮮明,冷靜而堅定。
“顧先生,這是最後通牒。”拆遷隊長快步走近,將一封紅章文件強行遞到了他麵前,
“如果你繼續阻撓我們施工,問渠齋的古籍修複資質將被市文物局吊銷,你自己掂量掂量!”
顧雲深的心,猛地一沉,緊握茶杯的手指一顫,滾燙的茶水潑灑而出,恰好落在沈硯辭那昂貴的西裝袖口上。
深色的茶漬迅速滲開,突兀的覆蓋在那半截懷表表鏈顯露的位置,像是鮮血般,冷冷地印在了布料上。
“沈總,您的西裝······”顧雲深幾乎下意識的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
沈硯辭低下頭,目光落在那被茶漬汙染的袖口上,嘴角微微揚起,卻沒有任何笑意:“顧先生,”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風,“您覺得,區區一杯茶,能改變得了什麼?”
顧雲深的心猛地收縮,仿佛聽到爺爺臨終前的話語,“雲深,顧氏修複術的秘密,不僅僅在指尖的技藝,更在於守護······守護那些不該被遺忘的真相······”而現在,連問渠齋都快守不住了!
深夜,萬籟俱寂。
顧雲深獨自一個人坐在空蕩的修複室裡,昏黃的台燈光芒溫柔的照亮了工作台上的《天工開物》殘卷。那本書攤開著,翻到了某一頁,一行朱砂寫的批注,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傳國玉璽殘圖,秘藏顧氏修複術,而非顧、沈血脈共同開啟,其秘終不得現。”
顧雲深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右手手背上的燙傷疤痕隱隱作痛——那是三年前修複《永樂大典》時留下的印記,他為了救一頁珍貴的文獻,毫不猶豫地用手擋住了滾燙的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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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的震動打破了沉寂,一條短信突然亮起,一條短信突然亮起:“顧先生,你的工具包落在了星橋資本,裡麵有件東西,你或許會非常感興趣。”
顧雲深的心臟驟然驟跳,他抓起外套,匆忙衝出門外。
背後,一輛黑色轎車如幽靈般悄無聲息跟了上來。
星橋資本的總部大樓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劍,直插夜空,玻璃幕牆反射著霓虹的冷光,顯得格外孤傲。
顧雲深走到23層,秘書帶著他來到一間空曠的會議室。
推開門,沈硯辭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俯瞰著腳下燈火璀璨的城市。
“顧先生,您的包。”沈硯辭輕輕將工具包丟在會議桌上,包口鬆開,幾件修複工具滑落出來。
與此同時,露出一塊半舊的懷表表蓋,正是顧雲深三年前失去的那塊表蓋!
顧雲深的瞳孔猛地收縮,那表蓋內側,刻著四個小字:“顧氏珍藏!”
沈硯辭微微一笑,“在我父親遺留下的舊物裡找到的。”他緩緩轉身,目光複雜,“1997年,溫氏古玩店發生大火,我父親當時作為主要投資人,親自處理善後,這塊表蓋,就是他從廢墟中帶回來的。”
顧雲深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眼前的一切讓他感到無比震撼。1997年,祖父因“文物走私”被冤枉入獄的那一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祖父一生清正,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沈總,”顧雲深的聲音沙啞,“您到底想說什麼?”
沈硯辭微微一笑,聲音如冰:“您以為,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能守住所有的秘密嗎?”
顧雲深的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仿佛即將爆炸。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場拆遷危機不過是冰山的一角,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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