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她會自己腦補出自己想聽的內容。
聽到紀懷的回答,宋今禾雖然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還是勉強自己接受了這一說法。
沈硯哥哥剛剛經曆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正是需要時間消化的時候,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要溫柔要善解人意。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對著紀懷笑了笑,“麻煩紀秘書了,你先去忙吧,我去找醫生問問我哥的情況。”
“好的,宋小姐您也注意身體。”
說完,紀懷加快腳步去追已經乘電梯下樓的沈硯。
“沈總,宋小姐那邊已經安撫好。”隨後神情猶豫的開口詢問:“要是等宋少爺醒了之後,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難道他們要什麼,沈總都答應嗎?那兩兄妹哪有那麼好心寧願搭上自己的生命也要救沈總出來,無非就是所圖甚大罷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三十四分,後排的燈光被關了大半,隻能憑借微弱的光線看清沈硯的身影。
他難得允許自己疲憊得陷在座椅中,微微仰著頭,額前稍長的碎發遮住眉骨。
周身散發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意與疏離感。
車輛緩緩啟動,道路兩側的霓虹燈光偶爾略過他的側臉,在高挺的鼻梁投下轉瞬即逝的光影。
半晌,就在紀懷以為沈總已經睡著的時候,他沙啞的乾澀的聲音響起:“我記得宋家背地裡往鐘家的生物科研項目裡投了不少錢,出現資金缺口就不會獅子大開口了。”
紀懷明白沈硯的意思,低聲應了一聲是。
鐘家的這個項目實際上是沈氏在背後把持,隻要稍稍放出一點風聲就能讓宋家陷進去,正好到時候就用套出來的錢給他們補窟窿。
又不用自己花錢,又還了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道路上,沈硯閉上眼睛休息片刻,隨後偏頭看向窗外。
他以為再次重獲自由自己會開心,可是為什麼覺得周圍這樣安靜,明明在被綁回家之前也一直是一個人……
周芷霧你說的沒錯,二十一天確實可以養成一個習慣。
也不知道那個小瘋子醒了沒有,沒看見自己會不會鬨。
司機將車子停穩,隨後紀懷下車打開後排的車門,低頭站在一旁。
即使是深夜,沈家老宅也是燈火通明,傭人整齊地站在兩側看見沈硯下車後,齊聲開口:“大少爺晚上好。”
在門口等候多時的管家上前,他的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與恭敬:“大少爺回來了,老先生在裡麵等您呢。”
隨後聲音壓得更低一些:“好長時間沒看見您,老先生很是擔心,難免會語氣不好,大少爺您多擔待。”
沈硯沒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抬腳往裡麵走去。
偌大的客廳裡,沈老爺子麵色沉靜地坐在主位的紅木椅上,看見自己最滿意也最不服管教的繼承人走進來,目光直直的落在沈硯的身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