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失敗品’,我先替你照看。她記起了自己的名字,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名字’帶給她的力量和詛咒。等你從火窟出來時,她會成為你最有用的武器。”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書架儘頭,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林昭,彆讓我等太久。那些被焚毀的名字,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字墟庫內,又隻剩下林昭和蘇慕兩人。
“你真的要去?”蘇慕的語氣充滿了擔憂,“方寸這個人來曆不明,居心叵測,他就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林昭的回答平靜而出乎意料,“但他也說對了一件事。”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字墟庫的屋頂,望向了城市中心的方向,那裡,有一座終年冒著黑煙的建築,正是十二座燒書局的總局。
“我的力量,來自於‘錯’。而言無咎的‘正言之陣’,來自於無數‘正確’的文字。我需要更多的‘錯’,更多的‘廢字’,更多的‘禁言’來壯大我的《錯音訣》。”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言無咎說我偷了他的規則,他說錯了。我不是在偷,我是在寫一本屬於我自己的書。而焚心火窟裡那些被焚毀的文字,就是最好的筆墨。”
他鬆開蘇慕的手,走到一旁,盤膝坐下。
他需要恢複力量,更需要將今日一戰的感悟徹底消化。
他閉上雙眼,心神沉入腰間的打卡器。
隨著他心念一動,那流轉不休的墨跡終於穩定下來,五個漆黑如夜的古字緩緩浮現在打卡器表麵,每一個字都散發著顛覆性的力量。
那五個字是——我自書我命。
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林昭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某種聯係,被這五個字徹底改變了。
他不再是被動接收信息的“打卡者”,而是可以主動“書寫”的執筆者。
蘇慕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周身氣息節節攀升,通脈境五層的壁壘在這股新生的意誌下,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隨即轟然洞開!
澎湃的靈力在他體內奔湧,與那股源自“錯音”的奇異力量完美交融。
一夜無話。
當天光第一次穿透字墟庫的窗欞,灑在林昭身上時,他睜開了眼睛。
一夜的調息,他的精氣神已然恢複到巔峰,甚至猶有勝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那枚冰冷的“焚字令”緊緊握在掌心。
令牌上的“焚”字,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意誌,微微閃爍了一下,一絲微弱的共鳴從令牌深處傳來,像是在回應他的召喚。
蘇慕一夜未眠,始終守在他身邊。
看到他起身,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化為一聲歎息:“我陪你去。”
林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這次,我自己去。”
他不是不信任蘇慕,而是焚心火窟的凶險,遠超字墟庫。
蘇慕的力量體係在“文宗”麵前,會被克製得死死的。
更重要的是,這是他自己的道,必須由他自己去走。
“照顧好自己。”林昭說完,不再猶豫,轉身向外走去。
清晨的街道,行人稀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紙張燃燒後的焦糊味,那是從城市各處的燒書局煙囪裡飄散出來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早已成為這座城市獨特的味道。
林昭抬頭,望向遠處那座最為高大、黑煙最為濃鬱的建築。
那裡,是“文宗”的喉舌,是文字的墳場,也是他即將踏上的……新的戰場。
他握著“焚字令”,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召喚感正從那個方向傳來,仿佛有無數不甘的靈魂,在火窟深處,等待著一個能讀懂它們“錯”音的人。
打卡器深處,那張模糊的人臉輪廓,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帶著一絲嘲弄,更帶著一絲期待。
林昭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焦糊與死亡氣息的空氣,此刻在他聞來,卻充滿了力量的味道。
他的腳步,堅定地踏向了那座焚書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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