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林昭的視野已經開始模糊。劇痛從喉嚨處的“活體聲核”傳來,那枚微型黑洞般的核心,不僅在釋放力量,更在瘋狂吞噬他的生命力。他的經脈像是被墨汁浸泡過的脆弱絲線,正在寸寸斷裂,每一次呼吸都帶來肺葉撕裂般的灼痛。
就在這時,懸浮在他麵前的打卡器光芒一閃。那是一塊布滿裂痕的舊式設備,表麵墨跡斑駁,曾多次穿越虛實邊界留下的傷痕清晰可見。此刻,當地脈震顫與命簿之光交疊而至,儀器內部沉寂已久的共鳴回路終於被喚醒——一道幽藍的數據流閃過,墨跡重組:
移動裂隙·已錨定。
目標坐標:地脈中樞倒懸仙宮投影點)
文字浮現的瞬間,林昭鼻腔中聞到了一絲檀香,極淡,卻熟悉得令人戰栗。
“你要找的不是凶手……是司機。”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昭艱難地轉過頭,眼角餘光瞥見車廂儘頭的身影。
林小軌靜靜地站著,白衣纖塵不染,衣袂未動,仿佛從未曾倒下。她沒有看他,而是望向隧道更深邃的黑暗。
“殺死那些失蹤者的,不過是棋子。真正駕駛著這輛‘歸途專線’,在現實與虛幻間穿梭的,另有其人。”
她轉身走向車門,腳步輕得像踏在夢上。
車門自動滑開,冷風湧入,夾雜著遠處水流滴落的回音與鐵鏽氧化的氣息。她的身影淡去,隻留下一張泛黃的單程票,飄落在林昭手邊——上麵寫著:“終點:地脈中樞”。
司機……
林昭咀嚼著這個詞,腦中閃過鐘離灰死前的笑容,閃過那億萬重疊的“歡迎回家”。
他明白了。
鐘離灰是開關,他是鑰匙,而這整座城市的地鐵係統,從一開始就是一輛巨大的“車”。
一輛……通往仙宮,或者說,通往地獄的列車。
而那個“司機”,至今未曾露麵。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喉嚨處的“活體聲核”猛地一顫,最後一點力量也被抽空。
林昭眼前徹底一黑,身體軟倒下去,意識沉入了無儘的深淵。
黑暗吞噬一切之際,腕間的契約環驟然灼熱,一道血色符文浮現空中——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鳴信標。
蘇慕猛地睜開眼,實驗室的警報紅光正瘋狂閃爍。“他還活著……但快變成裂隙本身了!”
她翻身上車,衝進地下快速通道,沿著地脈能量峰值一路疾馳,耳機裡不斷傳來定位信號的滴滴聲,混合著遠處隱約傳來的、不屬於任何現有線路的汽笛回響。
當她推開破損的車廂門時,一股濃烈的鐵鏽與腐檀氣息撲麵而來。林昭倒在血泊中,體溫低得如同深井之水,皮膚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黑色紋路,正緩慢蔓延。
“林昭!”她焦急地喊出聲,聲音在空蕩的隧道中激起微弱回音。
她低頭看去,隻見林昭的鮮血順著嘴角滴落,落在她潔白的手腕上。那滴墨色的血液,沒有像正常液體一樣散開,而是在她的皮膚上,自動蠕動著,仿佛一個活物,試圖勾勒出一個古老而扭曲的符文。
這已經不是血了。
這是某種……活著的,渴望著共鳴的墨色詛咒。
每一滴,都是一個汙染源,一個通往瘋狂的坐標。
蘇慕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她那戴著契約環的手指上,紅光一閃,一股溫和的力量湧出,暫時壓製住了那滴血液的異動。
她抱著他踉蹌起身,腳下地板竟已龜裂,蔓延出蛛網般的漆黑裂痕,如同大地也在腐化。
遠處,一聲悠長的汽笛響起——不屬於任何現有線路,也不屬於這個時代。
她咬緊牙關,低聲呢喃:
“你不能變成下一個災厄……我不會讓你變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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