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雨渾身一顫,像是被從溺水的噩夢中猛地拽了出來,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恐懼:“那不是電影……那不是幻覺……那是他們的……葬禮直播。”
深夜,林昭的宿舍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一條縫。
程鏡花的身影一閃而沒,隻在桌上留下了一卷用火漆密封的膠片,旁邊還壓著一張字條,字跡娟秀卻透著刺骨的寒意:“最後一卷在我手中。看完,你就能知道她為什麼死——但你也得留下。”
林昭拿起那卷沉甸甸的膠片,轉身就朝湖岸走去。
他要借助湖底那座沉睡仙宮的力量,徹底解析這份最終的記憶。
“不能去!”蘇慕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你今天已經用了三次回溯,每一次都在磨損你自己的記憶根基!再這樣下去,你會忘了你自己是誰的!”
林昭停下腳步,回過頭,用沒有持著膠片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蘇慕冰冷的手背。
他的眼神平靜得可怕:“正因為會忘,才更要看得清楚。有些命,不能靠猜。”
他掙開蘇慕的手,毅然重返那座不祥的光明大戲院。
放映廳裡,他取出了一台特製的雙軸放映機,它有兩個鏡頭,一個正放,一個倒放,象征著“觀”與“逆觀”。
當他將膠片裝上時,程鏡花的身影在陰影中浮現,語氣急切:“住手!最後一幀畫麵裡,藏著‘聆聽者’的標記!任何完整看完它的人,都會被天道直接鎖定,永世不得超生!”
林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已料到。
他沒有理會程鏡花,而是猛地搖響了掛在放映機旁的倒放鈴。
清脆的鈴聲中,他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斑駁的牆壁上迅速書寫下一段詭異的節奏譜——《破煞調》。
放映機啟動。
正片的畫麵開始播放,正是林婉兒站在烈火中,神情悲戚地焚燒著所有手稿。
然而,林昭卻在那一刻閉上了雙眼。
他放棄了視覺,將所有感知都集中在聽覺上,隻聆聽那膠片轉動時發出的、細微到極致的聲波起伏。
“就是現在!”他對角落裡的蘇慕低喝一聲。
蘇慕會意,指尖在早已備好的古琴上猛地一撥!
三秒鐘,一段尖銳、不詳、完全違背樂理的破煞音階,如同利劍般刺破了放映廳的死寂!
就在這三秒音階響起的瞬間,林昭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左眼瘋元力爆發到頂點,完成了匪夷所思的“七幀跳躍”!
他跳過了所有程鏡花布下的陷阱畫麵,將七個隱藏在不同時間點的關鍵幀,在自己的識海中強行拚合!
真相,在血與火的交織中,轟然呈現——
林婉兒並非自焚!
在她身後,一道來自天外宇宙深處的、無形無質的“無聲指令”,如神之手,將她連同她的所有心血,從存在層麵直接抹殺!
而她最後的目光,沒有看火,沒有看稿,而是穿透了時空,溫柔而決絕地望向了那個尚未出生的、存在於未來時間線上的——林昭。
轟隆!
銀幕承受不住這股跨越時空的意誌對撞,猛然炸裂!
無數玻璃與膠片殘骸如刀片般四射飛濺。
林昭下意識抬手格擋,左臂被一道最鋒利的殘片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滴落,正好濺在那台高速運轉的雙軸放映機上。
刹那間,整台機器仿佛被點燃,冒出幽藍色的火焰,那卷承載著最終秘密的膠片在火焰中迅速化為灰燼。
灰燼升騰而起,在半空中不可思議地凝聚成一行燃燒的古篆:“情劫非劫,乃誓。”
與此同時,林昭胸口的打卡器傳來一陣灼熱的震動,一行新的提示浮現:“檢測到完整記憶模因……解鎖能力:三秒真實回溯可針對他人)。”
林昭踉蹌著走出放映廳,他沒有理會手臂的劇痛,隻是抬頭望向那片被城市燈光染成昏黃的夜空,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你說你要等我……可他們,連你的名字都不讓世人留下。”
沒人注意到,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城大學湖底,那座沉寂千年的仙宮心核深處,一扇從未有人知曉、布滿古老符文的石門,緩緩地,露出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縫隙。
回到宿舍,林昭強忍著身心的疲憊,沉入自己的識海。
他需要立刻整理剛剛獲得的力量和那段破碎的真相。
他的識海如同一座浩瀚的圖書館,無數記憶化作一座座高聳的詩碑,林立其間。
他開始巡視這些石碑,試圖將關於林婉兒的真相歸位。
然而,就在他撫過一座記錄著童年往事的石碑時,指尖突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不協調的觸感。
他停下腳步,凝視著那座石碑。
那是一段記憶,清晰得宛如昨日,卻又乾淨得有些過分,完全沒有沾染上這些年來他所經曆的任何一絲神魔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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