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的笑聲很純粹,真的不夾雜鬱悶的情緒,至少在芭芭拉聽起來是這麼認為的。
“我還以為你在為葛羅麗小姐的事情擔憂,沒想到居然是我。”
“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謝謝芭芭拉你的。”
“我?可我...什麼都沒有做......”芭芭拉不知道易天為什麼會突然道謝。
“可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你在那個夜晚對我伸出援手,恐怕我的身體就撐不過去了吧。”
雖然其中肯定有巴巴托斯幫忙,但並不能就這麼完全否認芭芭拉的努力。
易天語氣回味,“當時我和彆人打架,一進教堂就昏了過去。”
“如果不是你那兩天悉心照顧我,恐怕...我就被我的那位朋友帶回家安葬了。”
“你說,我難道不該謝謝你嗎?”
“那是因為你是病人...我是醫生,醫生治療病人不是應該的嗎......”芭芭拉扭過頭不去看易天,小聲嘟囔說。
“所以啊,我現在也是醫生,醫生治療病人也是應該的。”易天唇角勾動。
“哪有這樣的說法...明明在說你的問題,我看書上說,一個人如果心裡憋得太狠,可是會得病的。”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所以...”
易天握住了芭芭拉的手。
“聽我說,芭芭拉,彆擔心。”
恰巧一陣風吹來,易天綁在腦後的黑緞揚起,隨著風鈴的節奏聲陣陣搖擺。
他的語氣平靜,卻那麼的讓人信服,芭芭拉眼神忽然迷茫了一瞬。
易天鬆手,似有所感的回頭望去,在風起地樹後,古德溫捂著心跳的悸動,怯生生藏在那裡。
他以為易天今天來是為了給他葛羅麗的回信,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剛才那陣恰巧的風正巧卷起馬車的窗簾,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他卻望見這輩子都不會忘卻的麵孔。
易天想了想,嘴唇微動。
風裹挾著他的言語,來到古德溫身旁。
交代事情後,他和芭芭拉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久等了。”
“我們繼續前進吧。”
車夫將易天三人送到了摘星崖腳下,隨後表示自己會在這裡等著他們。
“多謝。”
易天輕輕拍了拍車夫肩膀,隨後拿出一些摩拉塞進了對方手中。
抵達山頂時,夕陽濺落,貼近天際線的一端,血紅的光幾乎灑滿整片大海,粼粼波光閃爍著太陽最後的餘暉。
易天隨便找了個地方,他扶著輪椅彎腰,拔出地上一株新長出的嫩芽。
“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來到蒙德已有半年的時間,就連上次被淵上焚燒的摘星崖也重新長回了原貌。
算算時間...這兩天也是璃月那邊的海燈節,胡桃那丫頭應該正忙著操辦一些相關的事宜吧。
也不知道璃月港下雪了沒有,都說瑞雪兆豐年,易天祈禱來年一定不要有掉馬的修羅場。
“這裡就差不多了吧?”
站在摘星崖角,感受著耳畔吹徐而來的清風,自由的味道自下而上的彌漫開來。
“嗯。”易天拿出錄音筆,以及那封古德溫的信。
但這次他並沒有交給葛羅麗,而是選擇放在了一旁。
他並沒有打開錄音筆,但卻有聲音傳來。
“葛羅麗...”
古德溫站在易天身後,怔怔而又不敢相信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