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空幾百年來最無語的一天。
他這輩子也沒有想到,自己能有和戴因坐下來,安安靜靜談話的一天。
遺跡深處,光線昏沉。
那嘩啦嘩啦的洗牌聲,卻在這個空蕩的遺跡內格外刺耳。
易天不知道從哪搬出了一張麻將桌,並且往自己腦袋上貼了張狗頭貼紙,一邊拿上帝視角偷看著周圍三人的牌,一邊拇指摩挲著牌麵,盤算著自己該怎麼打。
戴因不會打麻將,所以也隻是在一旁坐著,目光死死的盯著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極為詭異的氛圍。
“這不就對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說?”易天單手切出一張牌,輕巧地推給下家的空,“二餅。”
“吃……我看你像二筆!”空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接過牌,隨手扔出一張二萬,“先說好,就陪你們玩幾把。我等下還要去找東西。”
什麼吊掛狗,王座體驗卡這種東西居然都能掏出來...等什麼時候你要是拿出來星神體驗卡,我空直接率領深淵投靠你好吧!
實際上,易天根本,沒有這個王座體驗卡,那張價值十萬的,死貴死貴的體驗卡,他根本買不起。
剛才拿出來的隻是一張普通卡片而已,他就想嚇嚇空。
“嘿嘿!我碰!”一提到打牌,派蒙也不害怕這詭異的七天神像了,坐下就開始玩,“這東西真的很好玩的,戴因!”
戴因隻是沉默地坐在一旁觀戰,不是他不想參與,是他確實不會。
而且眼下這個氛圍...
說實話,戴因認識了空那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空會這麼果斷妥協的一麵。
說妥協就妥協了。
如果空知道戴因的想法,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
——嗯?我不妥協?我不妥協能怎麼辦?
——你要我去和那掛狗打,不如讓深淵直接捅天理法大王的屁股。
“為什麼我一直沒有好牌啊~”熒‘弱弱地’打出一張九萬,語氣委屈,“哥哥,我們這局……不賭摩拉的吧?”
她的牌有些過分的‘爛’,要是玩摩拉的話,估計會把苦茶子都輸沒。
易天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上帝視角下的他能夠看清熒手裡所有的牌——大四喜的胚子。
“對了空,你這次怎麼不跟戴因搶第一顆耕地機的眼睛?”
說著,易天摸了張三萬,並不是他想要的牌....
眉頭微微蹙起,隨後易天手指在三萬上一抹——
三萬變成了二萬。
嗯....
他滿意地切出一張廢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嗬嗬...”空像是無語到了極點,冷笑兩聲,“你還好意思問?真當我沒看見,你趕在戴因和熒之前就把它摳走了。”
空本來也是想去找耕地機的眼睛的,才剛靠近風龍廢墟,就遠遠瞥見易天蹲在那兒,不知道正往耕地機裡麵塞什麼……
“誒?!”派蒙驚訝出聲,順手摸牌,切出一萬,“那我們拿到的東西是什麼?!”
“碰!”易天笑得人畜無害,“誰知道呢~”
空拇指輕輕摩挲著牌麵上的刻痕,隨後自信地將牌蓋下,“六條,杠!”
他目光瞥向一旁靜坐觀戰的戴因,嘴角揚起一絲戲謔的弧度:“你讓戴因拿出來看看,不就清楚了?”
眾人頓時齊刷刷望向戴因,但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
戴因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手腕翻轉,一枚外形與耕地機眼睛彆無二樣的物件出現在掌心。
而隨著它的出現,一股旋律極為‘哀傷’的音樂,回蕩在整座遺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