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肘了一擊易天之後,胡桃便氣呼呼的離開了,隻留下捂著腰子齜牙咧嘴的易天,以及一旁有些手足無措、輕聲安慰的熒。
“這不壞事了嗎...易天,你好像惹到胡堂主生氣了。””派蒙飄在空中,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她感覺胡桃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氣。
“嘁——我也感覺出來了,這丫頭這次下的死手。”饒是易天,被肘那麼一下,也要痛老長時間,倒吸涼氣。
他捂著發酸的腰子,緩緩直起身體,心裡也是陣陣鬱悶。
雖說是他不告而彆,但他也是托熒給胡桃帶了話的。
而且他去稻妻也並非遊山玩水把妹子,是確有正事要辦。
易天要去尋找壓製自身神性,防止它溢出的辦法。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易天大致猜測,解決問題的關鍵,可能就在八重神子手中的那顆雷神之心上。
“要我說,易天你還是去和堂主好好道個歉吧,”熒湊近了些,小聲提議道,“她雖然看到你很生氣,但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掛念你也是掛念得厲害......”
“不去!”易天也是硬氣了一次,彆過頭,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誰愛去哄誰去,我反正不去!”
“這......”見易天也是脾氣上來的樣子。
熒和派蒙不由得麵麵相覷,最後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鐘離。
不過鐘離倒是絲毫不慌,自家孩子什麼心思、什麼性格,他再清楚不過。
這兩個小家夥根本不會真的鬨翻,就算賭氣,頂多也隻是一兩天的事情。
而且...也確實有趣,許久沒有見到易天這副如小孩子一樣的脾氣。
鐘離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若不細想,恐怕所有與易天打過交道的人都會忽略,他真正的心理年齡,其實也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少年。
因為變故的事情太多,導致他不得不成熟起來。
“小友自己決定便好,我需要暫時將旅者借走,就不打擾小友思考了。”
鐘離並沒有勸誡易天的想法,他知道自家孩子很是懂事,除了有時候喜歡坑他一下,沒有什麼壞缺點。
他將身上那條柔軟的圍巾摘下,動作輕柔地給還在賭氣的易天仔細圍上,擋住了鑽入領口的寒風。
那雙溫潤的大手隨即按在易天腦袋上,帶著長輩特有的慈愛揉了揉,語氣平和:
“我與旅者尚有他事,便先行一步,晚上記得回家,我給你下碗陽春麵。”
緊接著,鐘離帶著眼神著擔憂的熒和派蒙離開了早點攤,留下易天一個人對著空碗和冷風生悶氣。
過了好一會兒,易天扯了扯有些漏風的圍巾,上麵傳來淡淡的香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鐘離先生用了香膏,還是他本身自帶的氣息,聞著讓人莫名安心了幾分。
“老板!結賬!”易天一拍桌子,留下一把摩拉後起身也離開。
但易天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回來第一天肯定要先在家安心休息休息。
可現在他也沒有了休息的想法。
於是,他隻好漫無目的地在逐漸熱鬨起來的大街上閒逛。
路過阿山婆的玩具攤前,他注意到攤位上擺放著的霄燈。
一個很眼熟的霄燈,像極了送仙典儀那個夜晚,胡桃硬塞到他手裡、陪他一起放飛到夜空中的那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