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永恒的空間當中,時間沒有絲毫意義。
而在提瓦特的空間當中,神與神的對抗向來都是代表著毀天滅地的程度。
易天深知如果在外界鬆開完全壓製的神性,肯定會造成難以預估的後果。
即使他不需要修改將軍的邏輯,也需要把戰場搬離遠離稻妻的地方。
神櫻的空間似乎裂開了。
狂風暴雨,以及不該出現在這片寂靜之地的雷鳴,此刻猶如世界末日般紛紛降臨。
刀與劍每一次碰撞產生的齊鳴與震蕩,已不再是聲音,而是化作了有形的衝擊,幾乎要貫穿撕裂這片脆弱的空間。
易天揮舞著金墨兩色刀劍。
那柄暗影所化的長刀在他的急速揮動中,已然超越了速度的極限,成為了連殘影都無法捕捉的“光”。
這道“光”凝成一條纖細的絲線,在空氣中發出蜂鳴般的尖嘯,在整片空間中編織死亡的搖籃。
將軍的刀術並非易天所想當中的,有著濃鬱日本風格的刀術,畢竟到了神這種境界,融彙的武藝足夠支撐起數國武脈。
終於,在一次蘊含著權柄之力的極致斬擊過後,兩人身影如同鏡像般同時向後交錯閃開,驟然定格,由極動轉為極靜,遙遙相對,仿佛兩尊重歸寂靜的雕塑。
一滴血珠沿著夢想一心的刀身滑過,最終脫離刀尖,墜落在地。
將軍身上的鎧甲,像是被暴風摧殘過後的木屋,傷痕累累,顯得有些狼狽。
“漩渦的力量、磐岩的力量、千風的力量...”她感受著易天身上逐漸湧出加注此身的其他能力,冷冷分析道,“若是在魔神戰爭時期,七席執政、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而易天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些傷勢,不過這些傷勢在【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慈】的修複中,很快恢複原狀。
他甩了甩雙手手腕,神性的判斷告訴他,現在理應用兩句‘垃圾話’拖住將軍,好讓自己身上的力量更加順暢的融合。
“吾本以為汝會很快敗退,但汝在此方空間的力量屬實強大,即使當今的吾,也需要融合全力,才能壓製你。”
將軍也在分析著易天的刀術,她淡聲道:“如若單憑王權,你贏不過我,可那種同樣霸道的力量...那是什麼?”
“魔刀千刃,暗影...或者說是另外一種極致的劍。”易天毫不隱瞞的回答。
如今的二人就像是兩台一問一答的機器,如果有人這時候插嘴,詢問易天今天的內搭,他會毫不猶豫告訴你那東西太拖遝,於是就沒穿。
“你並非此身的內在,所以依靠時間流逝來見識你的意誌這種事情,毫無意義。”將軍陳述著事實。
“所以汝要下一擊決勝負嗎?”
將軍點頭:“這是目前對於此身的最優解,你的力量在逐漸增強,數條權柄加持,恐怕如今七神,也唯有武神能夠與你對抗。”
“有趣……理智告訴吾,汝並沒有說謊。”易天說著,手中的刀與劍同時發出輕微的嗡鳴,“身為執掌稻妻天下大權之人,汝居然真的如此坦然承認自己在武力上的不足了嗎?”
熔金色的光輝與深邃的暗影,如同被倒入水中的濃稠墨汁,開始以他為中心,在空間中急速暈染、擴張開來。
“吾本不該答應汝之請求,”易天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如同沒有上限,他周身的空間因這股過於龐大的力量而開始劇烈地扭曲“畢竟,勝利對於吾來說,到手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吾答應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威嚴,“身為弱者,汝想要規避必然失敗的結局,向吾提出的請求!”
神,生來便是傲慢的。
即便如易天這般由人性升華而來的存在,在徹底擁抱神性之後,那份與生俱來的傲慢,也依舊顯露無遺!
將軍周身雷霆領域大開,赤白與耀紫的雷霆如同傾盆的暴雨,不斷擊落在空間表麵,創造出一片絕對死亡的空間!
她身後的空間如同鏡麵般轟然破碎,顯露出其後深邃的虛無。
一條覆蓋著古樸紫色鎧甲、巨大無比的手臂,握著一柄凝聚著無儘雷光的巨型【夢想一心】,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從中探出!
易天掌心間的刀劍光輝也隨之暴漲!
兩把刃長不到一米的刀劍,此刻像是兩束極光般延長。
他並沒有太多疊buff的‘賽前準備’,易天僅僅是簡單將刀劍,十字交叉橫於胸前。
所有的力量都被壓縮、凝聚在了那交叉的一點之上!
如果說將軍那邊像是【守】線的門將,那麼易天就是要突破門將防守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