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喜歡嗎?遊戲該結束了,晚晚。」
冰冷的文字透過屏幕,仿佛帶著江離特有的、那種洞悉一切又充滿惡意的氣息,扼住了林晚的呼吸。狹小的旅館房間似乎瞬間變成了透明的囚籠,窗外閃爍的霓虹都像是監視的眼睛。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從她離開公寓,到拿到領帶,再到找到這個臨時藏身處,他們自以為隱秘的行動,在他眼中或許隻是一場可笑的、被全程直播的鬨劇。
“他……他知道我們在這裡嗎?”林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下意識地環抱住雙臂,仿佛這樣就能抵禦那無處不在的窺視。
方明臉色鐵青,一把抓過手機,迅速檢查後蓋和電池艙。“手機本身應該沒被定位,可能是通過彆的途徑……或者,他隻是心理戰術,在詐我們。”他嘴上這麼說,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可能隱藏的攝像頭或竊聽器。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林晚幾乎是彈跳起來,手腳冰涼地開始收拾那點少得可憐的行李。
“等等!”方明按住她顫抖的手,強迫自己冷靜分析,“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們在這裡,現在外麵可能更危險。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盲目移動,反而更容易被他抓住。”
他指著那條短信:“你看他的語氣,‘遊戲該結束了’。這是一種宣告,也是一種施壓。但他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說明他可能還無法百分百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或者,他另有打算。他在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過程,他在等我們自亂陣腳。”
林晚強迫自己深呼吸,努力消化方明的話。恐懼依舊噬咬著她的神經,但一絲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方明說得有道理。江離是玩弄心理的高手。
“那……那我們怎麼辦?坐以待斃嗎?”她絕望地問。
“不。”方明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他越是施加壓力,說明我們越接近核心。蘇晴和聖心療養院這條線,一定至關重要!我們必須搶在他前麵,拿到決定性的證據!”
他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天快亮了。老陳那邊一有結果會立刻通知我們。在這之前,我們不能乾等。既然無法直接去療養院,我們可以先從外圍入手,查蘇晴在療養院期間的情況,特彆是……她死亡前後的細節。”
他再次打開筆記本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試圖侵入聖心療養院的內部數據庫或者周邊相關的醫療記錄係統。這無疑是非法的,風險極高,但此刻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林晚在一旁焦灼地等待著,心臟隨著鍵盤聲起伏。她看著方明緊繃的側臉,屏幕上不斷滾動的複雜代碼和彈窗,感覺自己像是在參與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天色漸漸泛起灰白。
突然,方明敲下回車鍵,低呼一聲:“進去了!找到了部分訪問日誌和護理記錄摘要!”
林晚立刻湊過去。
屏幕上是聖心療養院三年前的一部分加密檔案。關於蘇晴的記錄並不多,大多是一些常規的生命體征監測和基礎護理記錄。直到她死亡前大約一周。
記錄顯示,那段時間,蘇晴的病情突然“惡化”,出現了原因不明的感染和高燒。用藥記錄上,多了一些強效的抗生素和鎮靜藥物。
而負責調整她用藥方案的醫生簽名,正是江離。
“感染……器官衰竭……”林晚喃喃道,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這和他簽字的那張死亡證明對上了!是他!一定是他對蘇晴做了手腳!”
“看這裡!”方明指向另一條關聯記錄,那是藥房的後台日誌,顯示在蘇晴死亡前一天晚上,有一個人,使用高級權限,調取並領走了一批藥物,其中包括一種常用於……誘導心律失常的藥劑。
調取人的登錄id,經過方明反向追蹤模糊的ip痕跡和權限特征,高度指向——江離!
雖然沒有直接的視頻證據,但這條數字足跡,幾乎將江離的罪行釘死!
“他殺了蘇晴……他殺了唯一的幸存者……”林晚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她愛的,準備共度一生的人,竟然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魔鬼!
“還有這個!”方明滾動屏幕,調出了一份掃描件,是蘇晴入院時攜帶的私人物品登記清單。清單很簡短,除了幾件換洗衣物,隻有一項格外引人注目:
「皮質封麵筆記本一本舊,有鎖)」
筆記本!帶鎖的筆記本!
林曉錄音裡說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這個筆記本?蘇晴在療養院期間,是否在裡麵記錄了什麼?
“筆記本呢?清單上隻記錄了入院時有,出院……或者死亡後,物品去向呢?”林晚急切地問。
方明快速搜索關聯記錄,眉頭越皺越緊:“沒有……死亡後的私人物品移交記錄是空的!標注是‘無貴重物品,已按流程處理’。”
按流程處理?一本帶鎖的、可能是唯一記錄了真相的筆記本,會被當作普通垃圾處理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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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