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形象,格格不入,判若雲泥!
“這三百年來……不,或許更早,在他逼我親手殺死敖傾之前……師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雲孤鴻的眉頭緊緊鎖起,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試圖從這混亂的線索中理出頭緒。
是奪舍?有某個強大的邪魔或存在,在某個時間點,奪取了真正天樞子的肉身和身份?
是人格的巨變?因為某種巨大的打擊或修煉了邪功,導致性情大變?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所認識的“天樞子”,就是一個精心偽裝的假象?那個所謂的“寬厚”形象,才是真正的偽裝,而如今的冷酷,才是其本性?但杜康不像會被長期蒙蔽之人。
青雲崖上的疑點也再次浮現腦海:夢魘花的香氣,師尊屍體過於“乾淨”的傷口,以及那具被他認為是“傀儡”的屍身……
若第八世的天樞子與今世的天樞子是同一人,那麼他至少活了超過三百年!對於元嬰修士而言,壽元可達千年,這並非不可能。但他為何要布局九世同爐?僅僅是為了吞噬魂源,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或者飛升?
雲孤鴻感覺自已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彌漫著濃霧的迷宮,每一步都踩在未知與陰謀之上。原本以為的“弑師”真相,如今看來,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黑暗,隱藏在那三百年的時間斷層裡,隱藏在天樞子那截然不同的兩張麵孔之下!
他緩緩站起身,由於心神消耗過大,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但眼神卻銳利如刀,之前的迷茫與痛苦,在這一刻被一種更為堅定的、要刨根問底的決絕所取代。
九世同爐的受害者是他,承受逆鱗血契痛苦的是他與蘇凝眉。他有權知道所有的真相!不僅僅是今世的冤屈,更是那橫跨數百年,導致這一切悲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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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弄清楚……三百年前的變故!”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玄玦見他醒來且神色雖冰冷卻穩定,便撤去了佛光與梵唱,走上前來,關切問道:“雲施主,感覺如何?”
雲孤鴻轉向玄玦,將自已剛才梳理出的關於三百年前天樞子的矛盾之處,以及杜康的醉語,簡要告知。
玄玦聽罷,白眉微蹙,沉吟片刻,道:“阿彌陀佛。若酒癡前輩所言屬實,那此事確實蹊蹺。一個人的性情或許會因事改變,但如此翻天覆地,且與邪術、陰謀相關聯,其中必有驚天之秘。或許……這與那九世同爐邪術的源頭,也脫不開乾係。”
雲孤鴻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師所言極是。看來,在尋找解救凝眉之法、破除血契的同時,調查清楚三百年前師尊身上發生的變故,至關重要。”
他目光再次投向那深邃的鏡心壁,雖然壁麵已恢複平靜,但那八世輪回帶來的沉重,與剛剛發現的驚人疑點,都化為了沉甸甸的壓力與動力。
前路依舊迷霧重重,但至少,他找到了一個更明確的方向——指向那三百年前的時間斷層,指向天樞子身上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就在這時,千佛窟外,隱隱傳來了一陣急促而洪亮的鐘聲!
“鐺——!”“鐺——!”“鐺——!”
鐘聲連綿不絕,一聲緊過一聲,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與警示意味,穿透了層層禁製,傳入了這幽深的洞窟之中。
玄玦臉色微微一變:“這是……梵音寺的警世鐘!非重大變故不會敲響!外麵出事了!”
雲孤鴻心中一凜,剛剛理清些許頭緒的思緒被打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與玄玦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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