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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董香的擂台開始了!”
“嘖,她對手可是凝氣六層的老牌弟子,聽說在外門闖蕩了五年……這下可有得看了。”
“地骨到底有多強,今天見分曉。”
一陣陣喧嘩湧入耳中,將靜坐的陸離從入定中喚醒。
他睜開眼,眉頭微蹙。
他本不打算觀戰,畢竟尋常的六層對決,對他已無實質意義。
但“董香”兩個字入耳之後,他心中微微一震。
他自然不會因為什麼感情之事而動容,真正令他起身的,是魂血契約。
她死,他必死。
這種命運上的捆綁,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疏忽。
陸離收斂思緒,緩緩起身,順著那一處最喧鬨的方向而去。
尚未走近,便見那擂台周圍已是人山人海,弟子簇擁,水泄不通。
有人踩著石階半站半蹲,有人直接攀上了樹枝、石崖,目光熾熱地望著台上的那道白衣少女身影。
她站在風中,氣質清冷,麵如霜雪,衣袂翻飛之時,靈息外溢。
地骨之威,不顯自明。
“是董香無疑,嘖,兩年未見,氣質可是越來越清冷了……你聽說了嗎?她這兩年根本沒有出現在任何場合,一直閉關修煉,今日首次出手。”
“你看她氣息,那不是普通六層了……我懷疑已經半步七層了。”
“有點嚇人……”
陸離在人群之外站了片刻,沒有急著擠進去,而是靜靜打量了一圈。目光掃過人群時,有人回望,皺眉打量,這少年怎地麵生?年紀看著不過十三四的模樣,怎也來湊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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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卻已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師兄,還請讓一讓。”
這句請求,在這等喧嘩場合裡並不起眼,也並不引人重視。
前方幾人甚至連頭都沒回,直接譏道:
“喲,哪兒來的小屁孩?這裡不是外門雜役區,趕緊回去喝奶去,看什麼比賽?”
幾人頓時笑成一團,語帶輕慢,毫不掩飾。
但笑聲尚未落儘,就有一人神色突變,猛地拽了那開口之人的袖子,低聲急促道:
“你瘋了?你沒認出來?剛才十一號擂台上,那殺人如割草、把人當場燒成灰的那個……就是他!”
“什麼?就是這個……小孩?”
“噓!彆說話,看他過來……”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幾分。
剛才還堵得死死的人群,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壓迫著緩緩退後,有人下意識地側身,有人連連低頭,沒人敢再開口阻攔。
陸離沒有多言,腳步不疾不徐,神情平淡地穿過人群,如一把藏鋒未露的刀,靜靜穿行於布滿羊群的穀道,所到之處,無人敢攔。
圍觀者神色各異。
年長者眼中多了幾分驚懼,年輕者則心潮難平,有人回憶起方明被一匕穿心、頃刻焚儘的景象,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小子,真是狠。”
“他就是那個黃骨十三歲?”
“這才幾歲,就這般冷厲?他以後若是到了內門,誰壓得住?”
“噓,小點聲,讓他聽見了你還想活命?”
陸離走至近處,終於看清擂台上的董香。她安靜地立在那裡,麵對著那名高大的六層修士,麵色冷淡,未有一絲慌亂。
骨紋在光下若隱若現,凝氣六層的靈壓卻在她周身被鎮壓得死死的,仿佛那些力量,並不屬於她,而是自靈骨深處湧出。
陸離站在人群邊緣,沒有再靠近,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上的董香,眼底卻多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陰影。
她若死,他必死。
她若強,他將受製得更深。
這份牽連,不是善惡,不是恩怨,而是因果的枷鎖。
他盯著台上,看著她的第一擊即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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