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立在血盾裂縫前,黑發亂披,血焰繞身,體內靈氣如潮水般沸騰,一波接一波湧動。
她感受著逐漸增長的力量,嘴角微微揚起,目光中帶著癡迷與瘋狂。
身周那一圈圈纏繞的血鏈上,拖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有的乾枯成皮包骨,有的還在無聲抽搐,氣息即將熄滅。
即便是煉血宗的魔道修士,看著這一幕,也不由背脊發涼。他們都清楚,這已超出了尋常魔修的殘忍,仿佛在見證某種不該存在於人間的怪物。
“妖女!”
人群中,一名三道宗的築基長老怒吼,聲音嘶啞,“你屠戮無辜,吞噬血肉,當真以為無人能治你?”
“她若不死,咱們全都得死!”另一名凝氣修士緊咬牙關,握劍的手指發白。
周圍的三道宗和煉血宗弟子,此刻都罷了手,齊齊盯向秋月。
無論是正是魔,他們都知道,如果繼續各自拚殺,隻會被她各個擊破,化作養料。
秋月淡淡掃過人群,唇角勾出一抹極淺的弧度,“螻蟻,總喜歡聒噪。”
一句話落下,她抬手一甩,幾道血鏈橫空而出,呼嘯著掃過,一名凝氣修士避之不及,被鏈子卷中,連慘叫都沒發出,瞬間被抽乾。
“她就算殺光我們,當真能逃出赤血戰舟嗎?”有人壓下恐懼,嘶吼出聲,“三道宗的金丹都在戰舟之外,她一出戰舟,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秋月身影一閃,血焰卷動,血鏈橫掃,那人肩膀連同半邊胸膛被生生抽走,鮮血潑灑,倒地不起。
“想活,就上!”
另一名築基長老咬牙開口,“她再強,也隻是築基巔峰,大家一同出手,才有一線生機!”
聞言,原本還在觀望的修士們終於被恐懼驅動,開始彙攏。
但他們之中,真正敢衝鋒的並不多,更多人隻是站在外圍,目光驚懼,隨時準備後退。
人群深處,小白靜靜看著,目中寒光閃動。
她很清楚,靠人多是沒用的。秋月的手段太邪,能以戰養戰,殺一個就能補充一分力量,殺得越多,修為越穩,反倒越難對付。
若非自己之前因恐懼放手,讓秋月殺入低階修士群中,如今也不至於讓她強行踏進築基巔峰。
“已經錯過了擊殺她的最佳時機。”小白心底一緊,握劍的手指微微收緊。
就在這時,幾道強橫的氣息從四麵逼近。
無極聖子金光環身,天骨石荒如同磐石般沉默無聲,數名築基長老護在他們周圍。
雖然這些少年尚未築基,但他們都是各宗未來的底蘊,不能折損,長老們死死守在一旁。
“此女太過妖邪。”無極聖子凝聲開口,目光緊鎖秋月,“白師姐,你方才與她交過手,可有察覺異常?”
白仙子目光冰冷,緩緩吐出四個字:“她是秋月。”
寂靜瞬間彌漫開來。無極聖子神色驟變,天骨石荒眼皮一跳,連幾名築基長老也臉色鐵青。
“秋月?那位……八十八層天階的秋月?”一名築基長老呼吸急促,聲音壓得極低。
“她消失這麼多年,竟一直寄居在此女體內……”另一名羽化仙門的長老聲音沙啞,眼底閃過一絲驚懼,“麻煩大了。”
在羽化仙門內部,秋月是禁忌般的存在。
她的天賦,堪稱絕豔,是羽化仙門昔日的最強道統,但性格極端,嗜殺成性,從不講情麵,無論外敵還是同門,一旦觸怒她,都隻有死路一條。
她的父親曾一度還能壓住她,但自從那位前輩閉死關、為衝擊元嬰而多年未出後,秋月徹底脫韁,殺得三道宗也無法容忍,但也忌憚其父親的身份,一直未曾對其動殺意。
隻是對其多加了些許束縛,她乾脆離宗消失無蹤。
如今,她再度現身,且在赤血戰舟上以築基巔峰之姿吞噬萬修,沒人懷疑,接下來的屠戮,會讓整座戰舟變成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