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上那由仙鶴羽影織就的虹橋,整座橋橫跨雲海之上,流光溢彩,恍若淩空入仙,踏步之間,便似走進了一片縹緲仙域。
腳下是霞光流動的虹橋,四周是靈霧繚繞的山巒,耳邊隱隱傳來仙音,如夢如幻。
“是虹橋!那是……造化古族為頂級賓客開啟的通道!”山道之上,有人目光一凝,驚呼出聲。
“能被虹橋接引的,除了聖子聖女,便是各方的至上勢力了。到底是哪一方?”議論聲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幾乎所有仍在玉階上攀登的修士,都停下腳步,抬首仰望那橫跨山門的光輝天路。
隻見虹橋之上,一位白衣少女步履輕盈地走在最前方,容顏絕美,氣質出塵;其後,是一位黑衣少年,神情冷峻,氣息沉穩;再後方,是一名沉靜稚嫩的女童,以及……一隻通體漆黑、羽毛油亮的碩大烏鴉。
偏偏就是這烏鴉,最為張揚。
它昂首闊步地走在虹橋上,兩翅不斷撲騰,還不時發出“嘎嘎”的叫聲,一副興奮得快要飛起來的模樣,像極了第一次進仙門的鄉下妖禽。
“娘親你快看,那隻大黑鴨好醜哦,它也能上仙橋嗎?會不會臟了仙氣呀?”一個被人抱在懷裡的稚童童言無忌,指著那黑鴉嚷嚷。
四周眾人忍俊不禁,卻又不敢放肆出聲,畢竟,能走在虹橋上的身份,絕對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議論的。
“那黑鴉……我認出來了!那是鴉缺,那少年……還有那白衣女子,是銀月狐族的方瑤!”有眼力的修士瞬間認出了來人。
“竟是銀月狐族公主親臨!那豈不是說,那個黑衣少年便是……新一任的狐族駙馬?”
“該死!若是他真是駙馬……我定要在聖地之內與他一戰,看他到底配不配站在那橋上!”有人咬牙切齒,語氣中滿是嫉恨。
“聖地內設有比武演道場,專供觀禮賓客切磋較量。”有人陰惻惻地附和,“若你真有膽子,大可自己去挑戰他,看他是否隻是狐族公主的裙下之臣。”
而在那虹橋之上,毫無疑問地成了所有目光的焦點。
陸離卻隻是默默前行,心中平靜如水,仿佛這些聲浪都與他無關。
那隻黑鴉依舊“嘎嘎”亂叫,對雲霧、靈鶴、虹橋上的仙光法陣都充滿好奇。
鴉缺心中早已激動得快炸了:“娘的!我鴉缺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但今兒能站在這仙橋上,值了!!”
“銀月狐族與一般的上古妖族可不一樣,”有人在人群中低聲議論,“他們早在無數年前便投向人族一方,與我等人族是鐵盟。正因如此,才得以享受此等殊榮,被造化古族以虹橋接引。”
“若是換成玄饕族、鯤魔族這樣的純血妖族,哪怕底蘊同樣驚人,也休想得到這般高規格的禮遇。”
不少修士點頭認同,麵上皆露出敬畏與豔羨之色。
但在人群一隅,一個眉目平凡的少年卻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隱晦殺機。
裘道藏。
他雖未展露身份,但正是那傳說中的玄饕族少主。
此刻的他,以秘術掩去妖身,外表不過尋常人族少年。
可誰能想到,這具皮囊下,藏著的卻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血食者。
他癡迷於吞食各種古血、寶血,視天驕爭鋒為狩獵場,而非比試地。
“哼……銀月狐族駙馬。”裘道藏眯著眼盯向虹橋上那道黑衣少年身影,嘴角挑起一抹森冷笑意,“蕭麟……你也配?”
上次秘境之戰,他與陸離一戰,最終因為九長老出現而草草收尾。
他本以為九長老出現後,會將其斬殺,他就能品嘗其血,卻不曾想後麵引發了一係列的變故。
此子甚至得到了九長老鯤蛟的青睞,最終平安的出去秘境,他對此始終耿耿於懷。
“這次,你若真敢走進聖地擂台……那便莫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