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去楚嫣的洞府歇著吧,明日嘛,去劉師姐那邊走一趟……”
確認了洞府禁製無誤,六陰靈狐拍了拍衣擺,身影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沿山道快步離去。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試探與對峙,不過是一場有趣的“表演”罷了。
……
四宗切磋的第二日,柳如煙突然宣布退賽,引發諸多弟子嘩然。
少了她這位最強挑戰者,整個比試便像失去了主角。剩下的戰鬥雖依舊有來有回,卻再無太多看點。
尤其當蕭詫的靈獸碧眼銀蟒出現在場上時,局勢幾乎一邊倒。
這頭築基巔峰的靈獸,氣息陰煞,攻勢凶猛,一出手便橫掃四宗同輩,無人可擋!
至比試終結,蕭詫以靈獸壓製的方式,強勢登頂,位列第一,一時間風頭無兩!
其名號,再度響徹螺洲南部諸宗之間,引起不少修士與勢力的注意。
不過,在螺洲真正的強者眼裡,這等“宗門切磋”,終究不過是小打小鬨。
那些身處府戰、州戰、甚至千州戰的頂尖天驕,根本不屑。
他們眼中,四宗切磋的頂點,也隻是低階選拔的邊角料罷了。
真正能引動螺洲格局震動的,從不是這種比試。
而是真正能夠問鼎巔峰的州戰,千州戰。
那是可以改變人妖兩族命運的鬥爭!
而今的蕭詫,雖仍未真正進入州中各大強宗,世界視野,卻已悄然被不少邊緣勢力納入“潛力榜”之列。
最早做出反應的,正是,蕭家的一處支脈。
諷刺的是,這支脈,正是當年蕭詫走出之地。
當年,蕭詫帶著那隻毫無靈氣的白貓,從祖地踏出。
支脈眾人皆視為棄子,冷眼相待,甚至不願賜其一枚築基丹。
而今他名動陽獅宗,靈獸橫掃四宗,一戰成名後,支脈第一時間便派人前來接引,言辭懇切,仿若親族至親,甚至口頭允諾了三年內為其開辟專屬靈脈、靈獸洞府……
結果,迎來的卻是靈狐的冷淡婉拒。
“此處已有歸屬,何須我歸?”
靈狐語氣溫婉,措辭委婉,態度卻堅如鐵石。
她心裡清楚,主人想引起的,從不是這等眼光短淺的支係之流。
他的眼界,從始至終,都是蕭家主脈。
……
從四宗切磋結束,蕭家支脈來人碰壁離去,轉眼,又是兩年。
此刻,靈狐獨立於洞府之外,一身青袍化作蕭詫模樣,背手而立,仰望著那道平靜得令人心悸的洞府陣法,眉眼間帶著一種長久等待後的恍惚。
“從主人閉關至今……已是整整兩年了。”
這句話,她已經在心中默默念過太多次,每次念出,心底便多一分沉重。
兩年。
無音訊。
無波動。
無靈潮泄露。
從一開始的狂暴,到如今,連一絲微弱的靈力震蕩都沒有,甚至,連一縷肉身氣機,都未曾逸出。
她不是第一次站在這裡了。
每一次來,都是一樣的寂靜。
靈狐微微閉眼,腦海中掠過自己這兩年借“蕭詫”身份混跡宗門的記憶。
她曾深入各類典籍,也曾旁敲側擊,從陽獅宗諸位築基長老口中打探修士突破金丹的種種異象。
“尋常修士開始衝擊金丹,結丹之始靈氣反噬,丹田灼熱如焚,不出三月必有波動;
半年之內未成,多半意誌崩潰;
若能閉一年,已是意誌驚人者。”
而兩年?
她呼吸微滯,瞳孔收縮。
這並非“沉寂”,而是一種深不可測的“壓抑”。
一種極端狀態下才可能出現的“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