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祥那充滿怨恨與詛咒的咆哮聲,如同被掐斷脖子的公雞,戛然而止。他被李虹天隨手擲入獨屬的太極殿空間,禁錮之力瞬間隔絕了內外。
廣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四大聖主的虛影早已徹底湮滅,連一絲氣息都未曾留下,仿佛他們數千年的統治隻是一場虛幻的泡影。
殘留的劍意仍在空中發出低沉的嗡鳴,切割著稀薄的雲氣,也切割著在場每一個幸存者的神經。
那些被生動和威壓驚動而來的太極殿弟子,各部門眾人,此刻都匍匐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親眼見證了正道魁首以雷霆手段,將屹立大陸巔峰的四大巨頭如同螻蟻般碾碎。
什麼聖地底蘊,什麼同命燭,什麼太古秘法,在絕對的力量和更加絕對的意誌麵前,都成了可笑的笑話。
他們隻知道一件事,一件早已經確認了千萬次的事。
他們太極殿殿主可真是天下無敵啊!
李虹天獨立於廣場中央,白衣勝雪,纖塵不染。
金色的眼眸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人群,那目光中沒有勝利者的得意,也沒有殺戮後的暢快,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疲憊,以及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
“彩蝶。”他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波瀾。
藍色的倩影瞬間出現在他身側,躬身行禮:“少主。”
“清理場地。今日之事,列為太極殿最高機密。
在場之人,由你親自施下‘禁言咒’,若有外泄者,神魂俱滅。”他的命令簡潔而冷酷,不容置疑。
“是。”彩蝶凜然應命,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她知道此刻無需多言。少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絕對高效的執行。
李虹天微微頷首,不再看那些瑟瑟發抖的修士,轉身,一步步走向那座巍峨肅穆的太極主殿。
而這時候,極小的聲音響起,交談的雙方以為這樣的聲音不會被聽見,畢竟,作為最普通弟子的一員,殿主怎麼可能會有閒心聽他們談論的八卦。
“話說,殿主可真是天下無敵呀!”一位普通穿著太極殿服飾的弟子,在一片跪拜之中悄然地朝著自己旁邊的同伴說著今天他感受到的震撼。
“就是啊!而且人也很好,像你我這種天資平平之人,竟然可以得到六品破元丹幫助,有生之年竟然可以進階化神,來這裡做上一名弟子!”而另一名同伴也是回應道。
“嗯,真的挺不錯的,但我就是不理解殿主,為什麼他老是喜歡幫助那些凡人呢,又為什麼讓我們到達煉虛之後去開宗立派無條件的幫助那些偏遠地區的人,免費開脈呢?”這個時候他說起了來到這裡之後,甚至之前一直接受幫助,直到現在的疑問。
“就是說呀,而且遇見那些終生沒有開脈資格的人,還特彆規定不得為難,需要給上一筆照護終身的靈石!”天涯知音,另一個人也是抱著同樣的困惑。
二人的小心說話,估計在場的應該沒有人會注意特彆聆聽,隻不過,這些話語已經被人聽進去了。
李虹天,他的背影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格外挺拔,卻也格外孤獨。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越往上走,就能受到更多的陽光的照耀,而他身後的影子則一直都在增長。
踏入殿門,沉重的殿門緩緩合攏,將外界的喧囂與恐懼徹底隔絕。
殿內光線晦暗,隻有幾縷天光從高處的窗欞斜射而下,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卻壓不住那無形中彌漫開來的沉重壓力。
李虹天沒有走向那象征著至高權力的主座,而是緩步走到殿內一側的巨大窗邊,眺望著遠方起伏的山巒和縹緲的雲海。
殺了四大聖主,並非終結,而是一場更大風暴的開始。
今天他殺了四大聖地的聖主,明天或許來了個八大古族,後天也許又來了十二祖巫,再然後會有更多的人來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