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聞撇撇嘴,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幾日發生的事,周唯就這麼帶他進了肅王府,會不會是早就發現了他的身份想要甕中捉鱉?但隨後匆匆趕來的一行婢女讓錯拉汝赤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女子一看就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想要對付他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周唯到底想做什麼?
“請問是蘇公子嗎?”
就在周唯琢磨著怎麼一探究竟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溫柔卻又大氣穩重,一點都不顯得矯揉造作。
他回身看著麵前的女子,杏眼彎眉,盛著溫柔和煦的笑容,雖然打扮的不是十分華麗,但也能看出她的與眾不同。
還未聽說肅王娶妻,所以這是妾?看穿衣打扮應當還是貴妾。蘇未聞在心底暗暗道,可她的頭發並未挽起,自然垂在腰間,儼然是個閨閣女子,所以她到底是誰?
“小女子名虞輕羽,負責打理這府中事務。”
原來是管家啊,蘇未聞換上一副乖巧溫和的麵容回禮道:“在下蘇未聞,初來乍到,有勞虞姑娘費心。”
“無妨,”虞輕羽命幾人打掃修整,柔聲細語地說,“蘇公子若有事可差人來沁園找我,眼下我便不打擾了。”
“多謝虞姑娘。”
“你說什麼?唯兒把那個相府公子安排在了哪裡?”
虞輕羽抿了抿唇說:“回太後,潤園。”
沈清瑤滿眼都是難以置信:“潤園?”
“是……”
虞輕羽聽說周唯把人安排在了潤園也有些吃驚,畢竟這宅子是仿的皇宮建製,而潤園便相當於隻有中宮皇後才能居住的鳳辭宮。
沈清瑤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周唯帶著一個男人回來,還讓那人住在了潤園,他是什麼意思,莫非他也……
“唯兒人呢?”
“剛剛聽下人說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沈清瑤按著額頭很是疲憊:“輕羽,你先下去吧,讓哀家一個人待會兒。”
虞輕羽退下後沈清瑤一個人進了她院中的小祠堂,這裡麵除了兩個牌位和長明燈,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沈清瑤走到桌案前擦了擦靈位上落的灰,輕聲道:“我該怎麼辦?你倒是教教我啊,你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她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應,半晌後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扣著桌案邊緣,看著另一個牌位出神道:“哥……”
就在沈清瑤為周唯的行為苦惱不已時,周唯正在自己的院中急匆匆地處理傷口。沈清瑤的醫術造詣不低,他若不事先掩蓋一番肯定會被一眼看穿,雖然他的偽裝也不一定能騙過沈清瑤,但總好過直挺挺去找罵。
周唯收拾利落後來到沁園,卻見沈清瑤正端坐在中廳,一看就是在等他。周唯心下一緊,卻還是裝的一副輕鬆模樣:“母後在等我?”
沈清瑤冷哼一聲不說話。
周唯討好地湊上前給沈清瑤按著肩膀,試探道:“這是誰又惹您生氣了?”
沈清瑤思慮再三還是忍不住問:“聽說你帶回來了一個人。”
“嗯,丞相府的小公子,可憐巴巴被人扔在漠北,我不管的話他就喂狼了。”
“所以你把人帶回來,還安排他住在了潤園?”
“是啊,”周唯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無所謂的說,“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沈清瑤眯了眯眼睛,她驚覺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於是試探道:“你是因為無人居住才把人安排在了那兒?”
“對啊。”
“那空著的廂房是用來做什麼的!”沈清瑤突然沒來由地一陣惱怒,合著她戰戰兢兢半天,竟然都是瞎操心!
“母後?”周唯不理解沈清瑤怎麼又生氣了,“您這麼生氣做什麼?”
“我……”沈清瑤頓了頓說,“你把人安排在潤園,以後讓你的王妃住彆人住過的舊院嗎?還有沒有規矩了?”
周唯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然後強忍著笑意,手握拳堵在嘴邊假裝咳了兩聲說:“母後,您什麼時候開始講規矩了?”
沈清瑤最煩這些規矩,以前她在宮中不是研究醫術就是陪著孩子,再加上周旻的處處縱容,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不喜歡被規矩束縛的性子。
“我不喜歡規矩不代表就要處處破壞規矩!”沈清瑤盯著周唯責怪道,“你呢?真是被慣壞了不成?你聽說過有哪國使臣住在鳳辭宮的?”
周唯無所謂道:“母後,這是我的王府不是皇宮,再說了,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至於王妃,以後就讓人家跟我住泊園,離得近,感情好……”
“周唯!”沈清瑤拍著桌子站起來怒道,“你再插科打諢就給我滾出去!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母後,您非要……”周唯扶著沈清瑤坐下,無奈地笑著說,“皇兄的疑心越來越重,我若再不做些離經叛道的事,隻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沈清瑤一言不發地盯著周唯許久,突然抬手推了他胸口一把,周唯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沈清瑤狠狠閉了閉眼,企圖掩飾她的憤怒,可粗重的呼吸卻出賣了她,許久之後她重重呼出一口氣,重新搭上周唯的手背道:“對不起,都是母親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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