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昭陽離開的背影,蘇未聞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啊?”
當晚蘇未聞一整夜沒睡,他想不通赫連昭陽到底在瞞著他什麼,也不明白赫連為什麼寧可讓他在這裡跟周唯虛與委蛇,也不願意動手殺了周唯,畢竟他們一開始計劃的就是殺掉周唯嫁禍周恒,最後跟晉王合作,一方複國,一方奪位,隻是不知為何後來赫連昭陽又改了主意想要那遺詔,還是用這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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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沒有遺詔,我去哪裡給你找啊?”蘇未聞越想越生氣,他根本弄不明白赫連昭陽到底想做什麼,於是惱怒地跺了一腳床板道,“難不成讓我去編一個!”
思及此蘇未聞突然坐起身。
“編一個……編……”
對啊,若是連周唯自己都不知道遺詔是怎麼回事,那便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沈清瑤瞞著他,但眼睜睜看著兒子被遺詔連累也不說明真相,顯然不符合常理,如此那便隻剩最後一種可能了——遺詔這事,本就是有心之人編來對付周唯的,而他們也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編一個遺詔,會是誰呢……”蘇未聞百思不得其解,皇帝?晉王?還是……赫連昭陽?
這個想法產生的一瞬間蘇未聞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麼能在選擇相信周唯的同時懷疑赫連昭陽?明明他們才是同生共死過的人,再者,赫連昭陽也不可能用犧牲他的方式來布局,背後定然另有其人。
蘇未聞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將大周錯綜複雜的關係想了個遍都沒有理出頭緒,為今之計隻能繼續赫連昭陽那個荒唐的計劃,就算不為遺詔,能隨時掌握周唯的動向也是好的,待到時機成熟,他們便可一舉解決了周唯。
“他的父母屠你家族,殺你至親,他不值得被原諒!”
就在蘇未聞以為對自己的洗腦會再一次成功時,一個暖烘烘的小毛團子突然跳上床鋪窩在他的手邊。
他睜開眼側過身摸著懷裡的小雪貂,眼中滿是掙紮,半晌後他茫然地對已經睡著的小家夥說:“那都是父輩造的孽,他其實沒有那麼罪大惡極,對吧?”
第二天蘇未聞拖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蔫噠噠地趴在桌上看著周唯用早膳。周唯的作息非常規律,亥時息,卯時起來練武,不論冬夏每日如此。而蘇未聞會在辰時起來陪他一起用早膳,幾個月以來每日如此。隻是今日的蘇未聞困地厲害,飯吃一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昨晚是去做賊了麼?困成這樣。”
周唯將人抱到床上,又貼心地蓋好被子,臨走時還不忘吩咐下麵的人給他熬一碗粥,免得睡醒後胃裡空蕩蕩的難受。
聽著周唯刻意放低的聲音,蘇未聞徹底沒了困意,他將被子蒙在頭上,煩躁地翻騰:“錯拉汝赤你真是蠢死了!廢物!廢物!”
但他沒糾結多久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日垂西山才醒來。
他睡的一點都不安穩,夢一個接著一個,有他跟周唯恩愛纏綿,有他們拔劍相向,還有兩人翻雲覆雨不知天地為何物……
“真是瘋了!”蘇未聞的小臉紅撲撲的,抱著腦袋不停念叨,“噩夢,都是噩夢!”
此時晉王府內,晉王聽著下人的彙報,眉頭越擰越緊。
“……還有,赫連昭陽派去肅王身邊的人名叫蘇未聞,是……”
“蘇未聞?”晉王震驚道,“他不是早就死了麼!”
來稟報的人也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屬下去肅西看了,是蘇府的小公子,他現在是肅王的心頭寶,走哪兒都帶著,聽聞前一陣為給他過生辰,還特意讓工匠鋪加班加點趕製了靛青色煙花……”
“好啊,真是好啊!”晉王的牙齒咬的吱吱作響,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揮在地上,“一個過街老鼠竟然學會跟我玩雙麵計了!”
其實也不怪晉王會多想,前腳他剛跟蘇丞相達成一致,後腳就發現蘇未聞還活著,再加上當初周唯讓華三做的蘇未聞已死的假象,這怎麼看怎麼像赫連昭陽和皇城聯手,一邊用蘇未聞已死來穩住他,一邊又衝周唯下手,企圖繞過他獨吞了那份遺詔。
“乳臭未乾的小崽子們,居然敢在我背後捅刀子,你們還真是好樣的,”晉王衝下人道,“去,叫隹影來見我。”
隹影是他培養已久的殺手,出手必須見血,他倒是要看看,沒有了那個蘇未聞,赫連昭陽和周恒的這出戲要怎麼唱下去!
然而莫名招來殺身之禍的人此時正坐在院中,雪貂坐在桌上,一人一貂就著一碗粥,你一口我一口,好不愜意。
周唯一進潤園就看到這麼一番景象,走過去打趣道:“小小的一碗粥還分給它一半啊。”
“你回來了!”
或許連蘇未聞自己都未察覺他語氣中的欣喜,也不知是不是入戲太深。
“嗯,”周唯把小雪貂抱在懷裡呼嚕一把,對蘇未聞說,“想吃什麼就讓廚房去做,不用怕麻煩他們。”
“今天睡得太久沒什麼胃口,”蘇未聞戳著碗裡的瘦肉粥說,“好在還有個陪我喝粥的小家夥……”
話音未落,周唯突然湊近,近到蘇未聞覺得自己的呼出的氣似乎都會打在他的臉上。
“你是在埋怨我沒有陪你一起用膳嗎?”
蘇未聞發誓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但看著周唯近在咫尺,深邃而專注的眼眸,他到嘴邊的話竟然就變成了:“那王爺能多陪陪我嗎?”
周唯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顧及著蘇未聞不喜親密接觸,隻能捉住他的手腕放在嘴邊親了親,道:“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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