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周恒心滿意足地趴在周唯胸前回味一個人的酣暢淋漓,一邊聽著周唯緊咬後槽牙吱吱作響的聲音,一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聽這動靜,隻怕是年紀再大一點都會被徹底氣死吧?
“你不必如此,”周恒撐著身體坐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這次算我讓你的,總有你還的時候。”
“滾——!”
周唯瞪著他目眥欲裂,手腕因為過度掙紮,繩索幾乎嵌進了肉裡,鮮血順著小臂緩緩往下流,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繼續掙紮,怒道:“離我遠一點!周恒,你讓我惡心!下作!”
周恒聞言眼底瞬間泛起幽暗,微眯雙眼冷笑一聲說:“錯拉汝赤與赫連昭陽是什麼關係你心裡清楚,怎的你就拿他當個寶?”
這一瞬間周唯似乎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可那個念頭在腦中轉瞬即逝,針紮般的疼痛順著脊柱從腦袋傳遍全身,周唯忍不住顫抖,質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周恒抓過被子將兩人裹得嚴嚴實實,他將周唯的腦袋按在懷裡輕聲安撫道:“一些讓你離不開我的藥罷了。”
“畜生!”
“隨你怎麼罵吧,”周恒下巴抵著周唯的腦袋蹭了蹭,出神地喃喃自語,“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跟彆人在一起,那我情願毀了你……”
“你他娘的就是個瘋子!”
“是啊,我瘋了,當發現自己對你心懷不軌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周恒笑了笑繼續道,“你小時候是真討人喜歡啊,軟軟糯糯的像個小奶團子,對誰都是一副笑模樣,當年離京前還因為舍不得我哭鬨許久……後來啊你長大了,是流連花叢縱情聲色的肅王殿下,雖然你一口一個皇兄叫的親切,可我聽得出來,那稱呼和你小時候叫我太子哥哥時不一樣,什麼都不一樣了……”
周唯趁他發呆之際一把將人推開,依舊眉頭緊鎖:“是你自己變了。”
周恒苦笑著搖搖頭:“我非親非嫡,這一路真的很難,隻有在想著你的時候才能有那麼一絲慰藉,可你……你啊,做戲給我看不夠,如今還要假戲真做,為了個異族滿城鬨笑話,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周唯不理會他的心事,隻是冷笑一聲說:“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唯兒,兄友弟恭的日子早已不再,你我之間,唯有你死我活這一條路。”
“所以呢?你打算何時殺我?”周唯閉上眼,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周恒沉默許久,就在周唯以為他睡著了時候,唇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他大腦嗡的一下,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斷了右手的繩索,瞬時掐住周恒的脖子,一字一頓道:“彆碰我!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周恒不作反抗,依舊深情款款地盯著眼前這個恨不得殺了他的人,說:“我若死了,唯兒還能再為我哭一次嗎?”
“你彆逼我!”周唯眼眶通紅,確確實實對周恒起了殺心,但無奈渾身無力的他根本無法對周恒造成任何威脅。
周恒一根一根掰開周唯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腕放在嘴邊親了親,嘴唇因為染上血跡而越發殷紅妖冶,詭異地笑著說:“唯兒心軟,對哥哥下不了手的。”
周唯體力不支重新癱在床上,眼皮也越發沉重,閉眼前隻模模糊糊感覺到周恒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接著便徹底人事不省,昏了過去。
“阿唯!”
錯拉汝赤驚呼一聲,滿頭大汗地坐起來,環顧四周後他披著衣服下了床,獨自一人上了屋頂。
迦止國的夜冷的刺骨,哪怕披著衣裳也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發抖。赫連昭陽拿著大氅走過來將人緊緊裹住,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叨:“穿的如此單薄就往外跑,你是打算累倒自己然後讓老巫不戰而勝嗎?”
錯拉汝赤有些詫異地看著赫連昭陽,然後猛的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說:“多謝。”
“睡不著?”
錯拉汝赤點點頭沒再說話,可赫連昭陽心裡明白,讓錯拉汝赤擔心的事與自己無關,讓他牽腸掛肚的人更不是自己。他歎了口氣說:“皇帝不會傷他,你彆擔心。”
“嗯。”
赫連昭陽苦笑道:“兩個月以來你跟我說的話屈指可數,怕華七向肅王殿下告狀?”
“你想多了,我隻是……”錯拉汝赤皺著眉猶豫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不如說說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錯拉汝赤輕咳了一聲,說:“他再忠誠於蘇如洌也不可能輕易相信我,我總得拿些誠意出來。”
“所以你喝了那杯酒。”赫連昭陽低著頭語氣毫無起伏地說,看不出喜怒,隻是錯拉汝赤憑著經驗能聽出他現在十分不悅。
他們兩月前回到西迦,找到留守在這裡的蘇如洌舊部烏拉善將軍,烏拉善對赫連昭陽並不友善,卻對錯拉汝赤很感興趣,因為那雙眼睛值得他花些耐心去求證,隻是錯拉汝赤沒想到烏拉善求證的方式居然是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