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拉汝赤不跟他繼續掰扯,自顧自去了源清池。
他畏寒,周唯便命人修建了這麼一處溫泉供他休養,這是難得的天然溫泉,最是放鬆解乏,於是他閒來無事就喜歡來此處泡上一泡,甚是愜意。
錯拉汝赤一邊撥弄著漂浮的花瓣,一邊在等著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波動,他想也不想地往後倒去,果然如他所料,一個健壯有力的胸膛接住了他。
“不會鳧水還總喜歡做這麼危險的事。”
“那又如何?”錯拉汝赤不以為然地靠在周唯胸口,愜意的眯著雙眼,懶洋洋地說,“有你在。”
周唯終於不再故意冷著臉,輕笑一聲:“你慣會哄我。”
“阿唯,”錯拉汝赤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對我的好都放在這裡,每一分每一毫,我都記得。”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這世上不隻有肅王愛你,現在的我能對你更好,”周唯抱著錯拉汝赤,把腦袋埋在他後背悶悶地說,“我什麼都能給你。”
之後二人著手準備鳶尾閣的事,徐徐圖之,用了快一年的時間搜尋整合鳶尾閣暗衛,並在各個交通重鎮安插好眼線,使得這些如雨後春筍般突然冒出的機構逐漸被淡化為一個地方官府下屬的花卉養殖園,諸多百姓就算好奇,多半也隻會得出一個結論:皇後愛花,皇帝便寵著他,因此在全國各地建立專門機構養殖奇花異草。
久而久之,謠言四起,錯拉汝赤狐媚惑主的帽子卻是怎麼都摘不掉了。
“主子。”
錯拉汝赤費勁找到了阿古拉,百般勸說下才讓他放棄了在迦止國賣魚的生活,重新跟著他乾老本行。
“嗯?東邊還不安分?”
阿古拉搖搖頭,猶豫很久還是皺著眉氣鼓鼓地說:“聽到一些傳言。”
“什麼傳言?”
接著不等阿古拉開口,錯拉汝赤又抱著小白衝他晃了晃,問:“誒?你看,小白是不是胖了?”
“主子!”
阿古拉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團,恨鐵不成鋼的說:“您知道外麵人都怎麼說您嗎?您躲在這兒喂畜生,他可曾關心過您究竟心裡痛不痛快?”
錯拉汝赤的視線頓時冰冷起來,抱著小白隨意地摸著,隻是抬眸瞥了他一眼,阿古拉便知道是自己越了界。
“屬下失言,請主子責罰。”
“憑你我過命的交情,我從未將你當作是下屬,”錯拉汝赤話鋒一轉,“但我不希望你插手我與皇帝之間的任何事。”
“主子!”
“噓,”錯拉汝赤抱著小白站起來,慢慢踱步到阿古拉身邊,一手將小白托在胸口,一手按著阿古拉的肩膀,“這次彆試圖讓我認清現實,未來如何,我都認。”
“可是……”
“沒有可是,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我也信他對我是真心的。”
阿古拉最終還是將自己的話憋了回去,點點頭算是再一次向錯拉汝赤妥協。他從始至終都不明白錯拉汝赤明明可以繼承王位成就自己的霸業,為何卻心甘情願給赫連昭陽和周唯做嫁衣?這世上除了情愛,他當真什麼都不在乎?
錯拉汝赤全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權力握在手中自然會讓人乖乖閉嘴,與其整日規行矩步,活成彆人交口稱讚的賢後,倒不如省下這時間想想如何儘快把皖南侯和東陽侯的兵權收回來。
“想什麼呢?”周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他伸手呼嚕一把乖乖伏在錯拉汝赤肩頭的小雪貂,笑道,“小家夥還是這麼黏你。”
“我的乖乖自然是黏我的,”錯拉汝赤用鼻尖蹭了蹭小白,話卻是對著周唯說,“我後日啟程去一趟江南,皖南侯不安分,我要親自去看看。”
“辛苦你了,注意安全。”
“嗯,放心。”說著他輕輕歪頭靠在周唯肩膀上,兩人並肩站在湖邊看著夕陽,靜謐而愜意。
錯拉汝赤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呼,忙中偷閒,真不錯。”
周唯淺笑,故意道:“難道不是與我在一起的日子不錯麼?”
“與你一起忙中偷閒的日子很不錯,如何,陛下可還滿意?”
話音未落周唯熾熱的吻便壓了上來:“滿意極了。”
“這可是禦花園,像什麼樣子,”錯拉汝赤有些不好意思地掙紮著,他很不適應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親昵纏綿,“傳出去群臣又得說我狐媚惑主。”
聽到這話周唯果然停了下來,退後一步拉開些距離,愧疚道:“抱歉,當初是我沒考慮周全,我沒想到他們什麼事都能把你牽扯進來。”
“好了,我不在意這些,”錯拉汝赤笑了笑說,“我一不禍國二不殃民,坦蕩利落,問心無愧,彆人愛怎麼說與我無關。”
我隻在意你。
最後這句話錯拉汝赤沒說出來,他想周唯肯定會明白,有些話不必一直掛在嘴邊,憑兩人朝夕相處的默契和深厚感情,深意為何自然不用多加解釋。
隻是他忘了一件事,默契可以增進感情,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默契就可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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