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止容似乎才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我竟覺得你說的在理,他萬一覺得我是在獻媚爭寵……那我還是彆總在他麵前晃悠比較好,對吧?”
“是啊!”
“好,就這麼辦……”
兩人湊在一處小聲交流著越走越遠,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某個角落裡津津有味偷聽的人。
吹吹風後頭腦清醒了許多,疲憊感也減輕不少,就在錯拉汝赤轉身準備回宮時,突然迎麵撞上偷偷摸摸不知在笑什麼的周唯。
“發生什麼事了?怎的如此開心?”
周唯上前兩步牽住錯拉汝赤的手,一邊往鳳辭宮走一邊說:“不小心聽到容妃和宮女說話,倒是有些意思。”
“哦。”錯拉汝赤瞬間斂了笑意。
周唯突然停下,盯著他問:“瞧瞧這模樣,生氣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她們說了什麼?”
“不該臣知道的臣不問,這是陛下跟後妃的悄悄話,臣自有分寸。”
瞧瞧這陰陽怪氣……周唯笑得越發放肆,竟旁若無人地攬住錯拉汝赤的肩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該讓她們看看你使小性子的模樣,讓她們知道自己日日像耗子似躲著的貓竟是這般嬌縱可人。”
“耗子躲貓?”錯拉汝赤有些不敢相信,“你說她們怕我?怎麼可能?我甚至沒跟她們說過幾句話。”
“那你知道為何容妃每次見了你,哪怕隔著老遠也要來給你請安嗎?”
“為何?”
“因為她第一次見你沒有問安,你說話她也沒聽見,怕你秋後算賬。”
錯拉汝赤覺得這事很荒唐,但又覺得,憑他對鐘止容淺薄的了解,這似乎也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我還一直以為是名門望族的繁文縟節,原來是怕被我抓著把柄……四年了,她倒是一點沒變。”
話音還未落周唯就差點笑岔了氣,自己的皇後明明這麼單純可愛,哪裡像是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毒後了?
“不行,我得搞個宮宴!”錯拉汝赤突然扭頭對玉清說,“你去采悅殿找容妃,讓她來一趟鳳辭宮。”
“做什麼?”周唯在一旁故意調侃,“要開始秋後算賬了?”
錯拉汝赤歎了口氣,哀怨地看著周唯說:“她們覺得我是吃人虎,以後說不定還能有我虐待她們的謠傳,我得未雨綢繆啊,而且容妃現在是太子養母,後宮大小事都是她在處理,這活兒不找她找誰?”
“嗯,我們阿鳶真有後宮之主的風範,”周唯滿意地點點頭,像哄小孩般掐了掐錯拉汝赤的臉,“安排的井井有條,真厲害!”
錯拉汝赤被逗得臉一紅,慌亂地甩開周唯往鳳辭宮跑,真是越老越沒正形!
鐘止容才回到宮裡就受到了皇後召見,趕忙誠惶誠恐地帶著阿金往鳳辭宮去,沒想到周唯也在。
“臣妾給陛下,皇後殿下請安。”
“不必多禮,”周唯越看鐘止容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笑道,“皇後有些事交於你辦,你需儘心。”
“是,臣妾遵旨。”
“宮中許久沒有宮宴了,你去籌備一下。”
鐘止容愣了一瞬,呆呆地看向周唯,仿佛在確認這不是皇後在給她下套兒。
“交給你就去辦吧。”
“是,臣妾遵旨。”
鐘止容的目光在帝後之間逡巡,今日他們穿的衣服很像,還真是天生一對,佳偶天成……
“咳咳!”
錯拉汝赤輕咳一聲,依舊想不明白鐘止容為何總喜歡盯著他看,越害怕越要看,這是一種逼迫自己克服恐懼的新方法嗎?
鐘止容匆忙彆開眼,問:“殿下對宮宴可有要求?比如吃食的口味?陳設如何?”
這問題倒是問住了錯拉汝赤,大周怎麼說也是禮儀之邦,宮宴必不能失了禮數,該如何布置都是有規定的,隻是他從未關注過這些,如今鐘止容問起,一時間他還真不知該作何回答……
“家宴而已,不必拘禮,”周唯在適當的時候接過話茬,對鐘止容說,“問問各宮嬪妃口味喜好如何,求同存異即可。”
聽到這話鐘止容終於鬆了口氣,二話不說帶著阿金就跪安了。
鐘止容走後錯拉汝赤不滿地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懵懂無知,古靈精怪,甚是可愛,對吧?”
“嗯?你說什麼?”
“哼,”錯拉汝赤突然起身往內殿走去,在拍上門的同時丟下一句話,“你若看上彆人,我定跟你不死不休!”
喜歡周途儘處,唯汝有爾請大家收藏:()周途儘處,唯汝有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