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收回諸侯的兵權後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在每一個角落,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九刃,幾人明麵上掛著虛職養老,實際上依舊是周唯最信任的刀,牢牢楔在最重要的地方。
華九年紀越大越喜歡怡情養性,這幾日不知又抽什麼風,愛上了作畫,整日悶在書房,卻始終不見有什麼成果。
這天晚上倒是反常,不作畫不品茶,就裝模作樣地站在院中看星星,時不時瞥兩眼門口,最後終於忍不住對管家說:“你派人去肅王府看看。”
管家卻是不著急,在一旁道:“夫人與那位難得一見,自然要多說說話才好啊。”
“沒不讓她說,”華九皺著眉,頗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他們要待好幾日,何必都攢這一晚上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唯陪著沈清瑤進了府邸大門,兩人平日裡隻有書信往來,驟然見麵似乎都有了些陌生感。
華九盯著周唯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好像周旻和沈清風的身影交疊在一起似的,仿佛他們二人的生命真的在周唯身上得到了延續。
周唯印象中華九還是那個性情大變,像個老母雞似把他護在身後的男人,可如今他儼然成了個斂去鋒芒的老頭,當真是歲月催人老。
“陛下萬安。”
“九叔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
周唯沒待一會兒便離開了,沈清瑤卻還呆呆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許久後微微歎了口氣說:“總感覺我們母子不似從前那般親近了。”
“他是有家室的人,再粘著親娘豈不惹人笑話?”說罷他頓了頓,不好意思地彆開視線囁嚅著,“你也是有家室的……”
沈清瑤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起來,挽著華九的胳膊說:“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個孩子爭風吃醋。”
接著二人閒話幾句,華九突然問:“陛下跟皇後……他們還好嗎?”
“許是還好吧。”沈清瑤回想著周潛與錯拉汝赤親近的樣子,還有錯拉汝赤對鐘止容的照顧,有些遲疑,但她內心又堅信自己的兒子不會是個意誌不定荒淫無度的人。
“為何突然問這個?”
華九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喝口茶,心想沈清瑤隻是猜測並無確實依據,那他也不能多言,以免平白生出許多是非。
沈清瑤直覺華九問這話還有彆的意思,但他沒主動說,自己就不能問,有些規矩她還是懂的,為皇家辦事的人,做不到事事坦誠。
此時沈清瑤口中還好的二人正在房中顛鸞倒鳳,動靜之大惹得見慣風雨的老太監都有些不知所措,隻得尷尬地站在門口,抬頭看看墨色的天空,小聲道:“哎……又得是一整夜。”
然而老太監不知道的是……
“嘶……”周唯突然停下,撐起上半身,呼吸還有些粗重,他瞥了一眼自己肩頭的牙印,手順著腰線滑到錯拉汝赤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
“怎麼還學會咬人了?”
“疼!你輕點,”錯拉汝赤明顯是被弄急眼了,紅著眼沒好氣道,“怎麼一上床就瘋了似的?”
周唯在錯拉汝赤這兒一向不把自己當皇帝,絲毫不覺得對方在床上對自己惡語相向是大不敬,反而還有些沾沾自喜。
“好了,我知道錯了,不氣啊,我輕輕的。”
“你總這麼說,”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錯拉汝赤說話也不顧及什麼,直言道,“怎麼?這檔子事隻要你一個人歡愉,我的死活不重要……你笑什麼!”
錯拉汝赤看著周唯憋笑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一腳把他蹬開,負氣翻身下床,隻是還沒站起來就雙腿一軟直直跪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周唯趕忙下床把人扶了起來:“摔到哪裡了?腿還好嗎?”
“彆碰我!”錯拉汝赤頓時來了脾氣,周唯越想靠近他就越抗拒,“一把年紀被你弄得下不了床,我這臉還要不要了?你走開!”
“好好好,你自便。”說著周唯退後一步與之拉開了一點距離。
錯拉汝赤卻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什麼?”周唯也有些不明所以,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得順著錯拉汝赤,不能硬來,所以他退了一步,但怎麼又感覺他這一步也退錯了。
“你為什麼不碰我?”
“你不讓我碰你啊……”周唯頓悟自己還真是做錯了,苦笑道,“那你想我怎麼辦?”
“我想你怎麼辦?難道不是你自己想該怎麼辦嗎?”錯拉汝赤不知又搭錯了哪根弦,開始依依不饒,“你嫌我矯情?嫌我無理取鬨?”
周唯一邊聽著錯拉汝赤的控訴,一邊熟門熟路地開始回想今晚都發生了什麼,錯拉汝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喜怒無常一陣兒,他早就習慣了,而且憑借他多年的經驗,錯拉汝赤開始無理取鬨往往都是有根筋沒轉過來,但今晚並未發生什麼事啊,真讓人苦惱……
“誰給你添堵了?”周唯把錯拉汝赤重新抱回床上,想著既然猜不出來就直接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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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仿佛心思被猜中,錯拉汝赤扭過頭道,“哪有那麼多給我添堵的人?”
看吧,這模樣說沒不痛快,誰信?
“讓我猜猜哈,真是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