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咬牙，腰部使勁，繼續做起來。
做完後免不了難受一陣，腰酸背痛的，大家一邊揉腰一邊偷瞄隊長。
接下來的俯臥撐和引體向上對三個男生而言還好，但是對三個女生來說就有些問題了。她們臂力不如男生，俯臥撐做得非常不標準，引體向上就更彆說了，根本上不去，頂多抓著能這麼吊一會兒。
三個女生又氣又急，氣的是無論是俯臥撐還是引體向上她們一個都做不了，這麼沒用；急的是這樣下去會耽誤訓練。她們小心翼翼地偷瞄周顧飛，目光不敢多停留，也不敢與他對視，生怕隊長的臉上露出氣憤、不耐煩一類的表情，就像犯了錯的孩子害怕被批評一樣。
周顧飛皺眉看著單杠，他覺得自己有些欠考慮了。三個女生沒有練過，臂力也不如三個男生，上來就讓她們做俯臥撐做引體向上的實在是有些沒腦子，應該先教她們鍛煉臂力的。
這也不能怪她們，這麼想著，周顧飛說道：“先不練這個了，集合。”大家趕緊集合站好，等待隊長接下來的指令。
周顧飛接下來隻是讓他們練習深蹲、蛙跳和平板支撐等，這些比較下來倒是容易許多。深蹲完後他們的大腿一陣酸痛，蛙跳後更甚，而平板支撐，對腰就很不友好。
腰酸背痛，渾身是汗。
周顧飛看著他們，板著臉：“很累吧？”
大家都沒敢吭聲。
“我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著，都覺得很苦，很累！那既然如此，想退出的，站出來！”周顧飛瞪著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告訴你們，你們六個現在隻是一個零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是，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從頭教、從頭訓練你們！”周顧飛吼道，“訓練階段結束後，如果你們不達標，那麼不管你們會不會自動退出，你們都會被淘汰！”六位雛鷹少年有的低了低頭，有的眼眸微垂。
“繼續訓練！”
“是！”
一上午他們練習的都是體能，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隻有一個感覺：
骨頭要散架了，身體要廢了。
滿身是汗，頭發被汗水浸濕，一縷一縷地貼著，作訓服被汗水緊緊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他們疲憊地端著盤子，吃力地走到桌邊，然後如釋重負地坐下來。
當然了，坐下來也很不容易，畢竟腿和腰……那個酸啊，那個軟啊，那個疼啊。
六小隻坐在桌前，誰都沒說一句話，氣氛有點莫名其妙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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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周顧飛特意沒跟他們坐一桌，省得自己在他們大氣不敢出，訓練完了他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怨言”。
黃閃隊員看著六小隻，麵麵相覷，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而且可能還不光是身體。
“我不行了兄弟們，送我去醫院吧。”姚奕澤像沒骨頭一樣癱軟在凳子上，但是還有力氣開玩笑，“我從未如此無力過——先聲明，是真的無力。”簡稱：沒力氣了。
陳時雅沒理他，摘下帽子擦頭發上臉上脖子上的汗，然後開始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她跟飯又沒仇，就算被隊長虐了一通但是不影響她乾飯。
蕭林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陳時雅吃了幾口，抬頭發現另外幾人都沒動，皺眉：“乾嘛呢你們，趕緊吃飯吧，你們幾個不會被訓練整得沒食欲了吧？”
李曉瑜和秦安濤都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飯菜，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旁邊的肖暖和張華新見狀，便各自伸手攬住他們，“怎麼了？”
兩人搖搖頭，太累了而已。
真的太累了。
肖暖和張華新輕輕搖搖他們安慰著。
馮昱浛示意陳時雅先吃，努力抬起手，本來想拍拍姚奕澤的，但是想著反正自己也沒什麼力氣了就乾脆直接搭在他肩膀上了，姚奕澤扭頭看他，馮昱浛便扯出一個微笑：“打住啊，醫院可不會收你。”姚奕澤看著他，兩兄弟相視一笑。玉雪彤用左手捂著後腰，愁眉苦臉地看著麵前的飯，這樣是真不方便……旁邊的玉雪佳一直擔心地看著她，眼裡的心疼毫不掩飾，玉雪彤朝姐姐露出一個感激的笑，還眨了眨眼，是在讓姐姐彆擔心她，她沒事。
“吃飯吧各位。”姚奕澤說著就開始拿筷子，馮昱浛玉雪彤兩人也沉默著開始吃飯，陳時雅擔心地看著還不吃飯的李曉瑜，低聲叫她：“曉瑜？”思緒回籠，李曉瑜這才拿起筷子，歉然道：“抱歉。”秦安濤抿唇，也開始吃飯，姚奕澤一直在和哥哥姐姐們聊天開玩笑以求暖場。
王景宇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若有所思，部隊的訓練對他們來說還是太難，他們還未成年，身心上多多少少都有點承受不了。
見隊友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沉重——因為他們真的有點安靜過頭了——姚奕澤心裡有些著急，於是說：“嘿？兄弟們，做嘛呢？說兩句啊。”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吧。”秦安濤淡淡地回答，語氣有些無精打采，明顯情緒並不好。陳時雅說：“是，累了一上午了餓都要餓扁了，怎麼就你話那麼多，你是精力過剩嗎？”高英輝笑說：“那出去再跑幾圈。”
旁邊桌上的周顧飛一直在關注這邊，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六小隻，目前來看姚奕澤陳時雅狀態還不錯，他們倆一直在暖場子，另外四個比較安靜，應該是訓練太累了，加上太餓了吧。
他有些擔心，擔心他們覺得太苦太累想退出。其實在役前訓練時期，承受不住訓練所以想放棄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他們不過才十三四歲，心理身體上都未必能承受下來。今天是役前訓練的第一天，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意外。
下午並沒有訓練，而是進行思想政治教育，這樣正好，也可以幫他們明確自己的入伍動機。這些有其他人安排，並不需要周顧飛，他給支隊長彙報去了。
其實六位雛鷹少年的役前訓練跟平常的役前訓練是不一樣的，強度難度都降低了，因為他們的身心素質跟成年人不一樣。所以他們的役前訓練是經過支隊領導的討論，采取了醫生、教導員等人的建議，在原役前訓練的基礎上改進的有針對性的一個“版本”。
正所謂“因材施教”，少年和成年人，是不一樣的。
“按照目前你對他們的觀察，你有什麼想法？”支隊長問周顧飛。
周顧飛思索了一下，說：“目前看來沒什麼大問題，隻是……雖然目前的訓練項目已經做了調整，強度比以往降低了很多，但是對他們而言依舊有難度，尤其是三個女生，有些體能訓練對她們而言是不容小覷的挑戰。”
支隊長皺眉：“女生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男生要差點，我們也不能太操之過急，他們終究是小孩子……”
支隊長表示，首先要把他們的身體素質培養起來，當然心理上也要多多關注，所有的一切都是基於身體和心理這兩方麵的。
周顧飛正經地點頭，然後把吃飯時他觀察到的以及他的想法說了一下，支隊長眉頭緊鎖：“照你這麼說的話，確實會有這個可能。如果他們真的想要退出，你要馬上重新找人重新替補上來，你有人選嗎？”周顧飛點頭：“有的，有過備選。”
支隊長歎口氣：“他們到底還是少年，我們部隊的這種方式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適應不了，如果有情緒那也是正常的。”周顧飛正色道：“支隊長放心，我一定會做好他們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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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隊長知道周顧飛的處事風格，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但是你要想個合適的方式。你看，他們都還你跟他們講信仰講那些的他們也不一定理解，所以你不要總是跟他們講大道理……”
周顧飛皺眉聽著，作為老兵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其實說真的他也並不是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帶這六小隻，他帶過新兵，但是沒帶過這樣的新兵。
少戰計劃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挑戰。
天宇集團的辦公室裡，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用電腦跟某個人打語音通話，電腦屏幕上，除了對方的微信頭像以外一片漆黑，就像給屏幕那邊的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電腦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劉楚。”
儘管並不是在視頻通話，男人依舊畢恭畢敬：“老板。”
“我這邊貨差不多也準備好了，過段時間就可以運過去了，你那邊也要做好準備接貨。”男人不緊不慢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渠道，彆把事兒給我攪黃了。”
劉楚下意識點點頭：“是，老板。”
通話結束，劉楚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旁邊幾個沙發上的手下都直起身：“劉總。”其中一個削瘦的男人問：“劉總，您打算怎麼辦？”
劉楚翹起二郎腿皺眉思索，“響尾呢？王沉那邊通知了嗎？”對麵沙發上的一個女子嫵媚一笑：“劉總放心，前段時間跟他說事情的時候已經通知過了。”
劉楚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事情：“那那件事怎麼樣，他找著人了沒？”
“王沉說已經差不多了，花了點錢雇了幾十個人，就等著開始做了。”女人說道。“好，那件事就交給你了黑玫瑰，你負責跟他聯係。”劉楚冷言，“至於剛剛老板吩咐的這件事……”他眉頭緊鎖。
剛剛那個男人立刻說：“交給我吧，劉總，回頭我找幾個弟兄。”劉楚點頭。
—
周顧飛去找了教導員宋默，跟她詢問六小隻的事情。宋教導員表示她已經挨個跟他們聊過了，說沒事的還是跟報到那天一樣，心情好得很，說有點不適應有點累的情緒就不高漲了。
周顧飛點點頭，但是現在他比較關心的是其中兩個：“有沒有哪個目前有想要退出的趨勢？”宋默聽了表情認真起來：“目前我感覺都沒有，他們都跟我說過入伍動機。”
“那你跟我說說？”
“馮昱浛是聽他父親的話進來的，而且他也說，想走走他父親曾經走過的路。”宋默說，“姚奕澤是從馮昱浛那聽說這件事情的，然後他也告訴了他父親，當兵是很多男孩子的夢想，所以他父親也支持他，而且他說更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宋默停了下來。
周顧飛皺眉：“什麼？”宋默抬頭看著好奇地反問：“你不了解他的家庭情況嗎？”周顧飛微微一愣，意識到什麼：“你是說他父母離婚的事？”宋默點頭，緩緩說道：“奕澤說，他想借此機會，讓媽媽回家。”
周顧飛沉默了。
姚奕澤的家庭情況他了解過。
姚奕澤的父母在他9歲那年離婚了，他跟著父親。一開始姚母還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抽時間跟姚奕澤見一次麵，但是在姚奕澤上了初中後見麵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一年見不到幾次。姚奕澤一直希望爸爸媽媽複婚，他做了很多努力，想了很多辦法，想讓爸爸媽媽重歸於好，可是好像都沒什麼效果。
他說來這裡是為了想借此機會讓媽媽回家……
周顧飛感覺心裡一陣沉重，他不知道姚奕澤說這句話時是怎麼想的，他問：“他有跟你具體說什麼嗎？”宋默搖頭：“沒有，他隻跟我說了這句，就沒有再說了，他不想多跟彆人提起這件事，我也沒有繼續問了。”周顧飛點點頭，“我知道了，其他人呢？”
“陳時雅是蕭林表妹吧？蕭林也跟我說過，他說時雅從小就很想學中醫，可是他父母一直不支持她，還總是打擊她的信心，時雅說蕭林告訴她你們隊裡的林渢冉可以教她醫術，她就來了。”宋默說，“這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她父母總是不認可她，甚至這次她來少戰她父母都說她堅持不下去，肯定沒過幾天就哭著鼻子回去了。”
周顧飛皺眉，宋默繼續說：“陳時雅說她一定要來，並且一定要成為少戰隊員，她要證明自己，也要讓她父母知道他們一直以來的話都是錯誤的。”周顧飛聽了心裡很欣慰，不被認可就努力證明，這性格他喜歡，不愧是他們的雛鷹少年。
“還有一個就是，她想逃離父母，待在他們身邊實在是……”宋默搖搖頭，當時陳時雅跟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再說下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這句話畢竟是在闡述陳時雅的想法，而不是她的，她不能隨便就用一個詞語把陳時雅那沒說完的話代替了。周顧飛眉頭緊皺，他大概也能猜到陳時雅想說什麼。
“對了，秦安濤你也可以多關注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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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顧飛眉頭一跳，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秦安濤告訴我他來這裡一是為了交朋友，二是為了逃離學校，”眼看周顧飛臉上略顯吃驚，宋默正色道，“當然了，不是所謂的逃學，但是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肯說，真正的原因他也不肯說。”周顧飛聽了眉心微蹙，這兩個理由他還真的是很沒有想到。他嚴肅地點點頭，“李曉瑜呢？”
“李曉瑜你應該知道啊，她不是你找的嗎？”宋默好奇地看著他，周顧飛一笑：“我哪有啊，她是我讓王景宇洪昀去找的，他們六個裡麵我自己找的就隻有玉雪彤。”
“李曉瑜說她是想來這裡學技術的，她對這方麵很感興趣，你要不把她交給謝嘉瑩呢？”宋默笑著說，周顧飛也笑了：“正有此意，宋教導員，懂我啊。”
兩人相視一笑。
宋默說：“不過目前他們都沒有要退出的打算，大隊長，這個你可以放心。”周顧飛心裡悄悄鬆口氣，這樣就好，雖然有替補，但是他一點都不希望需要替補：“行，我也會多注意他們，這幾隻小雛鷹也要麻煩你了宋教導員。”宋默笑著點點頭說：“大隊長，跟我還客氣啊。”兩人再次相視而笑。
役前訓練期間，白天訓練體能，接受思想教育，晚上學軍歌，在宿舍裡的時候黃閃隊員教他們整理內務……日複一日。體能上六位雛鷹少年也在逐漸適應，也有進步——儘管並不明顯。
辛苦，疲憊，但也充實，快樂。
體能訓練三個男生占優勢，三個女生也還好，但俯臥撐引體向上這種就跟不上了，於是她們為了增強臂力就總是自發地加練，而三個男生也總是會陪她們，要麼陪她們一起加練，要麼在旁邊看著，還美其名曰“保護你們，萬一你們練得過度了受傷了呢”。當然周顧飛也有專門訓練他們的身體肌肉，幫他們增強力量。
玉雪彤、李曉瑜和馮昱浛這三個大的自然也是非常照顧弟弟妹妹。
這段時間周顧飛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根據他們目前的能力和潛力，當然也會考慮到他們各自的意願，然後確定將來在突擊隊中他們各自擔任什麼職位。到時候確定好了後，就會由黃閃的隊員擔任他們的教官，把他們各自崗位所掌握的教給他們。當然這都是後麵的事了，現在畢竟還隻是役前訓練。
7天的役前訓練很快就結束了。
通過了役前訓練，也就代表他們正式成為少年特戰計劃的成員了，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
也就是，從“雛鷹少年”，到“特戰少年”的一個蛻變。
這個方案叫“少年特戰計劃”，也同樣被稱為“雛鷹計劃”，也可以被理解為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就是“雛鷹少年”時期，也就是訓練時期，在他們加入的第一天到可以執行任務的這段期間，他們要經過訓練和培養，經過蛻變。這個階段的後期就可以在支隊裡公布他們的事情，但對社會，還是要保密。
第二階段就是“特戰少年”時期，也就是跟特戰隊員一樣，可以執行各種反恐行動和任務，同時也可以對社會公開他們的身份。但這時他們依舊沒有組成獨立的突擊小組，而是並入黃閃突擊隊行動，類似於小分隊。
第三階段也就是最後的“少戰隊員”階段，這時他們就可以組成獨立的突擊小組，也就是“少年特戰隊”。同時到了這個階段就代表對他們的“試訓期”成功了，這個方案是可行的，也就可以推廣到各部門和部隊了。
役前訓練結束的那天，支隊長、政委等領導來到了這個訓練基地，一來看看他們這段時間練得怎麼樣，二來正式宣布他們通過了相當於考核和選拔的役前訓練，正式成為少戰計劃的成員，可以進行真正的訓練。大家都很高興，這也算某種意義的苦儘甘來。尤其是六位主角，他們的夢想的小船總算是造好了，可以揚帆起航了。
第二天，黃閃隊員正在跑400米障礙。
周顧飛朝這邊走來，遠遠地大喊一聲：“集合！”
黃閃隊員立刻停下，排成兩行集合。
周顧飛看看他們，“練得不錯。”黃閃隊員心裡疑惑，不知道隊長又要安排什麼訓練給他們。
然而周顧飛隻是說：“向右——轉。”
“目標，器械室，”周顧飛說，“跑步——走。”
隊伍向右轉，整整齊齊往器械室跑去。
等他們來到器械室時，看到的就是正在做仰臥起坐的六小隻，一看他們那樣就知道隊長肯定沒放水。
他們剛剛做完了100個深蹲和一個來回的蛙跳，如果說這兩個是對腿不友好，那麼仰臥起坐就是對腰不友好了。大家都筋疲力儘，但是還是都堅持著。
黃閃隊員跨立站在旁邊注視著他們，眼裡是掩不住的心疼。
做完後，周顧飛示意他們歸隊。六位雛鷹少年氣喘籲籲地歸隊，跨立站好。
“講一下。”周顧飛剛說完，所有人就立刻立正，他又說，“跨立。”
“說一下你們六個接下來的安排。”周顧飛說道，大家都皺了皺眉，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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