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就在那一瞬間,兩人都停了下來。
男人滿臉陰沉,臉黑得像鍋底。而那個女人在停住腳步的一瞬間就露出了嫵媚且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
女人最先轉身:“響尾,真是巧了啊,怎麼?這是最近有空了出來逛逛街啊。”
男人黑著臉轉身:“黑玫瑰,挺巧啊,咱倆這是真巧還是……刻意的巧啊?”
一個響尾,一個黑玫瑰,ace的兩大殺手,就這麼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下碰麵了。
響尾對黑玫瑰一向沒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煩的透頂,看她極其不順眼。但黑玫瑰每次對一見麵就想把自己掐死的響尾倒很客氣,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這倆是什麼“宿敵”之類的關係。
響尾瞪著笑眯眯的黑玫瑰,眼裡就像要噴出火,他朝旁邊歪歪頭:“邊上聊聊?”黑玫瑰欣然應允。
兩人來到旁邊,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響尾率先開口:“彆廢話了,直說吧,監視我乾什麼。”
黑玫瑰忍不住輕笑一下,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我監視你?你以為我很閒麼?女生的世界是很充實的,我出來逛街購物不行麼,你以為除了任務命令以外,憑你擠得進我的個人生活?”
“你!”
黑玫瑰挑眉:“響尾,彆太看得起自己了,至少彆在我這太看得起自己。”
響尾咬牙切齒:“黑玫瑰,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小心哪天老板懷疑你。”黑玫瑰笑意不減:“懷疑我什麼?是我的實力還是資曆還是美麗?”
響尾無語,隨即也露出猙獰的笑:“你的忠心。”
黑玫瑰是他的肉中釘眼中刺,他做夢都想搞垮她讓她吃點苦頭,所以沒少暗中死盯她,就是想抓住她的把柄。
奈何黑玫瑰在組織裡地位不算低,實力也有目共睹,跟自己同等階級,也算是有相當一部分威信的了。想要找到她的把柄還真不容易。
但是響尾總是覺得黑玫瑰有點怪怪的。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也說不出是哪裡奇怪,但就是這麼覺得。
黑玫瑰的性格和做事風格等等一向有些古怪,不少人都覺得她很神秘。尤其是她不喜歡以自己的原貌在彆人麵前出現,除非必要,否則她一般在組織裡見什麼人或者乾什麼事都是化妝易容了的。可以說,組織裡普通人壓根不知道黑玫瑰長什麼樣,甚至有時候他跟黑玫瑰一起她也要易容,這是響尾覺得她最神經的一點。
黑玫瑰實力很強,除了乾這行必須會的外她還會很多本事,易容術算一種。真要說綜合實力她是在響尾之上的,同等級殺手中她可以說是最全能的了。
所以黑玫瑰有時會讓響尾感到有壓力,以及威脅。
響尾無比想“除掉”她,黑玫瑰有些舉動確實讓他起疑,他如果拿去告訴老板,添油加醋一番,以老板的性格絕不會坐視不理。
黑玫瑰心裡一沉,但麵上不顯:“你確定懷疑的是我不是你?響尾,你猜之前那批貨……有沒有少呢?”
響尾剛剛才露出的笑瞬間凝固,卻依舊強裝鎮定:“你什麼意思。”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是這事實在讓他保持不了冷靜。因為以往的事,都還在他的可控範圍內,但這件事,事情的掌控權可就不在他手裡了,包括他自己的掌控權。
“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黑玫瑰麵不改色,“你要是再閒的沒事來乾擾我的興致,我可不能保證這件事會不會還有第三個人知道。”
響尾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許多:“你、你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你……”
“彆緊張響尾,我們兩個也算是地位平等,你要是真被組織製裁了呢,我其實也還算有點不忍心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目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第三個人的打算,”響尾懸起來的心稍微放鬆了點,又聽黑玫瑰說,“不過你也要好自為之,如果你實在讓我忍不了了,那我隻能抱歉了。”
響尾臉色極其難看。當初他私吞了一部分貨物,這件事目前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黑玫瑰知道。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老板,那自己就死定了,她也會爬上更高的位置。就算不給她帶來好處,那至少也不會有壞處。
黑玫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響尾的表情,她輕輕一笑,什麼也沒說,而是等著響尾的回答。
響尾麵無表情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就像故意裝友好一樣,他上前一步:“玫瑰,不想見我直說得了,沒必要玩這麼大。”黑玫瑰偏頭:“響尾,可彆自己給路毀了,走了。”
黑玫瑰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留下響尾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那雙眼裡暗藏洶湧。
—
姚奕澤的父親姚鑫正在辦公室裡辦公,突然有人敲門,他抬頭:“請進。”
門開了,他看見進來的人一愣,一下站起來,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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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巧琳來到桌前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姚鑫關切地看著她憔悴的麵容,眼裡流露出擔憂和心疼,他坐下來柔聲道:“最近沒休息好吧?”鄺巧琳擺擺手:“沒事,還好。”
姚鑫點頭,又起身給她倒茶,鄺巧琳一直看著他。姚鑫走過來把茶杯放在她麵前,開門見山:“是為兒子來的吧?”
鄺巧琳問:“你沒找兒子?”姚鑫皺眉:“找了,你去找他那天他給我打了電話,他們隊長也找了我,後麵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發信息也是。”
那天姚鑫收到周顧飛的電話後立刻給鄺巧琳打電話,兩人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姚鑫告訴姚奕澤說自己看法跟媽媽不一樣,他是絕對支持的。
這些天他們一有時間就聯係姚奕澤,但是姚奕澤電話不接,說自己最近訓練忙,每次回的信息也很簡短,隔著屏幕都能感到疏離。
兩人又著急又擔心,聯係過馮昱浛,想著周顧飛是大隊長不好打擾就沒找他,通過馮昱浛詢問姚奕澤的情況。馮昱浛說姚奕澤狀態很好,最近隊裡訓練緊,精力不多,算是順著姚奕澤的話說下去了。
但其實他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他們。
“兒子一定很恨我,”鄺巧琳神情傷感,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沒有錯,兒子沒有錯,是我錯了……”
姚鑫看著她:“兒子沒錯,你也沒有,你們兩個隻是立場不同罷了。”鄺巧琳熱淚盈眶地看著他,姚鑫柔聲道:“兒子是想留在他在意的地方,和他珍視的人在一起,做他想做的事;你是擔心他的安全,想讓他回來過原本安穩的生活。你們兩個都沒錯,就是立場不同而已。”
“那你呢,你是支持兒子,還是我。”
“我中立。”
鄺巧琳不解地蹙眉:“中立?”
姚鑫說:“我支持兒子出去闖,但我也跟你一樣同樣擔心他的安全,不過我不會讓他回來,除非他自己這麼想。”
“我知道你擔心兒子,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兒子的感受?你站在兒子的角度想一想,你再看他當時,他會有多難受。”
鄺巧琳聽著他的話愣神,那天姚奕澤的表情和話再次出現在她腦海裡……
“你說你什麼都答應我,可是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從來都不知道!”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老爸也不知道,你們都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我那麼小你們就離婚了,你們能知道什麼?”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否定我的夢想,否定我努力做的,我熱愛的事,對嗎?”
……
她好像是第一次從他那愛笑的兒子看到那樣的表情。
就像個花瓶一樣,一碰就碎。
鄺巧琳捂住臉,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忍不住抽泣起來。對於兒子她真的很愧疚心疼,作為母親,她實在愧對他。
姚鑫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複雜。他們兩個好像很久沒像這樣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一瞬間好像什麼都沒變一樣。
在一起那麼多年,感情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呢。
直到她緩過神來了他才緩緩開口:“兒子長大了,他總有要飛的一天,隻不過跟其他同齡人相比他可能早了一點,但是早一點又怎麼樣呢,不如提早鍛煉他。”
鄺巧琳想反駁,她想說這可不是單純的鍛煉那麼簡單的事,姚鑫伸手示意她先彆說話:“不說彆人,就說昱浛,還有雪彤,他們兩個的父親都是一個特警一個武警。昱浛也去了,馮睿他就很支持,人玉雪彤的父親是特警也讓自己女兒來了,還是兩個女兒。那他們乾這行的更明白這條路有多苦,他們不還是支持自己的孩子,難道他們的孩子就不是親生的了?”
“玉雪彤不說,就說昱浛,我們兩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昱浛跟奕澤從小一起長大。說真的,兒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私底下肯定很委屈很難受,他肯定會拿自己跟彆人比較,現在說不定也會,他可能會說為什麼馮叔叔他們就支持昱浛,而我的媽媽卻想讓我回家。”
鄺巧琳一顆心像被揪住一樣,淚水滾落。姚鑫說到兒子也鼻子一酸,心臟似乎被苦澀包圍,他抬頭不想讓鄺巧琳看見,眼裡似乎在閃著淚光。
姚鑫平複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口,聲音沙啞:“兒子還跟你說什麼了嗎?”作為男人,他不能在自己的愛人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不然怎麼做她的依靠呢?
鄺巧琳眼裡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說……”
—
周顧飛觀察陳時雅和姚奕澤好幾天了,也沒少從玉雪彤馮昱浛那裡了解情況,看得出來他們倆狀態好多了,他也算放心了點。
說真的他很想不通。鄺巧琳他能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擔心姚奕澤的安全這很正常。
他不理解的是陳時雅的父母。
他想不通,真的很想不通。
他當時問陳時雅,問她他們為什麼突然讓她回去,陳時雅卻隻眼裡含淚地說她也不知道,她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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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是我哪裡沒做好嗎,我犯錯了嗎,還是我不夠格來這裡。”
那天陳時雅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問他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是不是她太弱了不配進黃閃進少戰。她眼淚一直在流,她就一直擦,可怎麼也擦不乾淨。
周顧飛看著她委屈的樣子,麵上不顯心裡卻很疼。他拍拍陳時雅:“看著我。”
陳時雅抬頭看著他,周顧飛注視她通紅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做的很好。你既然被選進來也留下了,就證明你有足夠的資格,你就應該留在這,因為你屬於這。”
周顧飛告訴她不管彆人怎麼說都不要在意,哪怕是父母,他們也不一定是全對。
“不是支隊領導,不知道黃閃和少戰需要什麼樣的人,不是我,不知道你有多強,不是你,更不知道你有多努力。”
周顧飛拍拍她的手背:“彆怕,小陳,隊長無論如何也會把你留下,誰都彆想帶走你。”
後來他跟陳時雅的父親陳時遠打電話,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陳時遠回答:“沒有啊,我們沒說過,我們一直是支持她的……”
周顧飛“哦”了一聲:“那當時你們當時是怎麼跟她說的?”
“就是咯,哪有跟她說那些嘛,這孩子肯定又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周顧飛秒猜是陳時雅的母親周雅,忍不住皺眉,這跟時雅說的不一樣,他們為什麼要隱瞞,不,應該說是……撒謊。
周顧飛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儘管他們依舊說沒有讓時雅回去,但是他還是告訴他們這是不可能的。那邊兩位一口一個行,滿口答應。
周顧飛也有跟蕭林了解過情況,但是蕭林卻說陳時雅的父母並沒有跟他說過,周顧飛無奈,隻好從玉雪彤那裡問。因為他看出來最近陳時雅明顯更黏著玉雪彤,尤其在狀態可能不好的時候。玉雪彤每次的回答都是言簡意賅:還好,或不太好。但具體的她說不上來,周顧飛也沒辦法,要麼就是她答應了陳時雅不多說,要麼就是她也不知道。
過了有段日子了,大家都以為陳時雅和家裡已經溝通好了。但是這天,她和蕭林回去,又跟她父母吵了一架。
這次陳時雅雖然情緒很激動,但是她控製著沒有做什麼,現在她身份不一樣了,衝動會給她帶來麻煩。
她一直安安分分地坐著沒有衝動,蕭林陪她回來的路上就叮囑她了,她自然是答應的,事情鬨大了其他人也會知道。
“爸爸媽媽為了你上學然後又為了你當兵搬來搬去的,你看,妹妹也跟著我們回去了,我們都是為了你,你也要體諒我們啊,互相尊重理解嘛。你一個人在部隊裡我們也不放心。你現在還小,主要還是學業為重,不然將來你怎麼辦呢?……”
時雅聽到這真的笑了,終於說了句話:“將來?將來我就待在部隊,我現在是特戰隊員,懂?”蕭林也說:“是,姨夫,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小雅她現在是少戰的人,以後就在部隊乾,不會影響她未來的。而且妹妹在部隊乾的真的很好,她是他們六個裡最厲害的,她會的最多,真的不用擔心她。”
陳時遠說:“我們知道,知道,她做得好我們當然看在眼裡,也是支持她的……”
“有本事彆兩麵派!”陳時雅終於忍不住一下站起來,蕭林心裡一緊,擔心地伸手拉她示意她冷靜點,陳時雅不為所動,衝他們吼道,“隊長問你們就說沒這麼說,哦跟我說就這樣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有什麼了不起,你們心虛嗎?”
周雅瞪著她:“你再吼一個試試?”蕭林趕緊說:“沒事沒事,慢慢說慢慢說,妹妹是急了,啊,沒事沒事,都彆急。”邊說邊去拉陳時雅,陳時雅沒有甩開他的手,但是也沒有聽話坐下來。她胸口起伏著,目光不善地看著他們,她可是已經忍了很久了。
陳時遠也在勸周雅,周雅雖然氣消下去了但還是在說:“膽子大了連自己父母都敢吼了,你要逆天是不是,去當兵當幾天翅膀硬了是不是,啊?回來就敢跟你爹娘耀武揚威的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我告訴你我是你媽,我揍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要以為你去部隊學了兩招你就不得了了就可以回來擺架子了,你試一下看看,我打你你敢還手試試看,來啊。一天到晚……”陳時遠眉頭緊皺:“少說點,現在不是在說這個。”
蕭林邊勸架邊擔憂地看了一下樓上。
他早就料到這次估計不能和平,所以他事先給小妹妹——也就是陳時雅的妹妹陳遠周——買了個模型,讓她先自己回房間了,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看到爸爸媽媽和姐姐吵架,再一個講,陳遠周不知道陳時雅的事。
但願小妹妹沒聽到。蕭林祈禱著。
陳時雅聽著周雅的話氣得咬牙,她嘴唇緊閉深吸一口氣,一下一下地點頭,好好好,又說這些。聽到後麵她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頓:“你看我,敢不敢還手。”蕭林聽著她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很是著急:“妹妹你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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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一邊嚷嚷著一邊起身去拿衣架,陳時雅雙手握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如鷹地盯著她,絲毫不懼。蕭林趕緊站起來:“誒!姨媽!姨媽!”陳時遠不耐煩地說:“都說了不要急好好說,哎呀……”
周雅拿著衣架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拿著衣架指著陳時雅,蕭林一步上去把陳時雅拉到身後護住她:“姨媽,彆衝動,冷靜,好好說嘛……”他知道以妹妹現在的個性她說不定真的會還手,事情鬨大了就不好了,尤其對時雅會很麻煩。
蕭林擋著陳時雅,周雅打不到她,又不能打蕭林,手一點點放下來,嘴裡還在說個不停:“好好說,你看她那個樣子!無法無天了還……”
陳時遠眉頭緊皺:“好了不要再說了!這次女兒回來是討論事情的不是吵架的,衣架放下,好好說!你一天天的吵吵吵的你囉不囉嗦啊你。”
陳時雅麵無表情地被蕭林護在身後,依舊瞪著周雅。周雅再次被她的目光激怒,伸手就要拽她,蕭林一把攔住,把妹妹往身後拽:“姨媽,冷靜冷靜,打她解決不了問題啊好好說嘛……”
勸了老半天才終於緩和下來,周雅手裡依舊拿著衣架,陳時遠滿臉不耐煩,唉聲歎氣。蕭林勸說著讓他們彆動怒。陳時雅重新坐下來,低頭不想被他們看見自己的表情,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仿佛在壓抑什麼。
蕭林見狀心一抽,難道小雅犯病了?
“小雅?”
陳時雅搖頭。
周雅見她的動作說:“你彆裝陳時雅,你有沒有胃痛你自己心裡清楚。”陳時雅瞬間臉黑,冷笑,直起身子,但是手抓緊了膝蓋上的褲子。
蕭林伸手攬住她輕輕晃了晃,低頭用隻有他們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沒事,啊,沒事,哥在呢。”陳時雅痛苦地閉眼,點頭。
蕭林:“姨夫,姨媽,要不今天先不說這個了……”周雅當仁不讓:“不行!今天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陳時雅咬牙切齒,怒火中燒,依舊沒有發作,她把手縮到自己腹部,悄悄捂著肚子。
陳時遠剛想說話:“時雅……”
陳時雅抬頭,那雙眼裡看不見親情,她冷冰冰地打斷:“我不想聽你們多說也懶得再跟你們廢話。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可能退伍不可能回來,不可能回這個家!”
她站起來奪門而出,頭也不回。
蕭林大驚:“妹妹!”他立刻追出去,顧不上跟他們說句話。
周雅把衣架丟茶桌上:“真的是越來越管不住了。”陳時遠說:“讓你好好說好好說,你非要吵……”
“誰吵了!你自己看看她現在這樣,越來越不得了了,該怎麼管?才多大點就敢這麼跟父母說話,以後還怎麼管?”
陳時遠揉眉心,不耐煩道:“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你不要再說話讓我安靜會兒,唉……”
這時,一個少女拿著模型從樓上下來:“姐我這怎麼感覺弄不對……”兩人抬頭,見是小女兒,都露出笑容。
陳遠周一看姐姐和哥哥都不在了,笑容一下消失:“姐姐和哥呢?走了?”
周雅“嗯”一聲:“有事先走了。”
“有事先走?”陳遠周皺眉,嘴角耷拉著,“不可能,姐姐答應我了今天吃了晚飯才回去,哥今天也放假啊。”
陳時遠說:“哥哥臨時有任務就先走了,然後姐姐也跟著了,她剛剛同學來信息找她出去,改天嘛。”
陳遠周一臉平靜:“是臨時有事先走,還是被你們逼走的。”
周雅抬頭吼道:“你瞎說什麼呢!”
“我沒瞎說!”陳遠周喊道,“我姐為什麼要住外麵,為什麼總是不回來,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她是被你們逼的!這次肯定又是這樣吧,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她怎麼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對她!她不是親生的啊!垃圾桶裡撿的還是充話費送的!”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陳遠周臉上。
陳時遠怒吼:“你打女兒乾嘛?!”
陳遠周的臉歪向一邊,半邊臉上露出一個微紅的掌印,她瞬間熱淚盈眶,抬頭看著眼前的母親。周雅愣愣的,似乎在為自己打出的這一巴掌感到吃驚和後悔。陳遠周轉身上樓拿手機,下來後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