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談會如期舉行,外婆將池宿送入大英圖書館之後便離開了。池宿通過安檢口,發現許多世界著名的曆史學者絕大多數都來了。池宿就像看到明星一樣,一個個報名字。
可是池宿的歲數太小,況且還占用他母親的名額參加的。池笙在池宿麵前也介紹幾個曆史學者,包括華夏著名的曆史學家,鄧卿瓏教授。
鄧卿瓏教授今年五十來歲了,依然精神矍鑠,經池笙介紹後,跟池宿聊了聊相關的曆史問題。見池宿對於自己擅長的五代紀這種冷門的曆史時期比較清楚,也是對眼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
想不到小小年紀,池宿居然能夠達到大學的水平,真是後生可畏啊。
看著鄧卿瓏教授和藹可親的樣子,池宿心說要是自己外婆也是這樣該多好,外婆總是叨叨自己,說急眼了還大耳刮子伺候。
聊著聊著,兩人越來越投機,不過隨著討論的深入,鄧教授發現池宿對於曆史有著獨到的見解,這些都是從教案以及她學生口中聽不到的。
被問及日後想要研究哪一塊曆史的時候,池宿說想要從根源深挖。因為從上古時期發生的諸多大事件對人類曆史影響非常大,並且西歐那邊的曆史比起華夏顯得更亂,不好捋清楚。所以池宿想要從西歐那邊的曆史開始深挖,從而反推華夏的曆史,並加以佐證。
比如一千多年前,大原軍為何在西歐經曆了失敗,以當時而言的西歐諸國就算聯合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打敗大原軍的二十萬鐵騎。近代在曆史記載的夾縫中的“狼騎”也是這樣,根據瑣碎的線索,池宿發覺狼騎從華夏一路來到了西歐,在西歐經曆過相關事件後便消失了,待他再出現的時候居然是真國被推翻之後的動亂時期。再後來的記載就更少了,最後一次記載狼騎出現的地方,在現如今的昆雲地區與川渝地區交界處,之後便一丁點兒蹤跡都沒有了。
如果將這個號稱狼騎的人所有時間節點捋順,將會是一個驚人的發現。
至於“狼騎”的傳說,無論在西歐的曆史還是華夏的曆史都有所記載,雙方的學者對其身份進行了討論,可記載到他的相關文獻太少了。若是再往前追溯,那就觸及到了世界聯邦政府的禁區——有關天空之城的傳說。
知道池宿的話還沒說完,鄧教授直接打斷了池宿的話頭,她用眼瞥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說道:“你的思路非常好,可是想要研究曆史禁區,作為聯邦政府的同盟大國,咱們華夏不會坐視不管的。之所以華夏曆史和世界曆史區分開,主要是曆史邏輯與關注點有些差異。舉個例子咱們的華夏曆史注重陸權和農耕國家的興衰;而世界曆史則注重海權和海洋國家的興衰。兩者的曆史邏輯和關注點有著明顯差彆。說白了咱們的曆史深受本土文化、政治體製和自然環境的影響,而世界曆史從帝國興衰、文藝複興到所謂的工業等重大事件,展現了人類文明的多樣性和全球化的進程。所以,在互不影響的前提下,通過適當的交彙點,幫助人們全麵了解人類曆史的多樣性和複雜性。你提出的交彙點本身沒有問題,但很容易觸及相對敏感的事情,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設性的意見:短時間內還是不要直接觸及所謂的敏感領域,畢竟目前為止,世界的話語權還是掌握在偏西歐這邊。你明白嗎?”
和池宿說完這些話,鄧教授帶著自己的學生跟其他人打招呼。池宿留在原地想了很久,覺得人家老太太萍水相逢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容易,自己也不能像個愣頭青一樣一意孤行吧?
座談會上,池宿總算見到了阿戈爾·狄更斯本人,他看上去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可那一根根棕色的發絲在白發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似乎在悄悄訴說著歲月滄桑。
池笙小聲對自己兒子說道:“彆看狄更斯教授已經六十歲了,身體素質方麵看上去跟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似的,我們每次外出考古,他都是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呢!”
池宿認真聽著狄更斯教授的講解,他忽然發現前兩天在家門口冰淇淋店的那個少年傑森在他身後站著。池宿捅了捅自己的老爹說道:“老爸,那個就是我遇見的傑森·奧利哈特。”
池笙順著池宿的目光看過去後陷入了沉思,見自己老爸眼神中閃出異樣的光芒,池宿覺得自己老爸不僅僅是跟他們家族認識那麼簡單吧?
座談會持續到了中午,中間休息了一段時間。午餐期間,池笙帶著池宿來到了阿戈爾的麵前。
經介紹,阿戈爾打量了池宿一番,他雙手拄著手杖,仔細打量著池宿,隨後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如此熟悉呢?”
池宿被狄更斯教授這麼一問不知道如何回答,阿戈爾繼續說道:“你給我的感覺非常熟悉,從你的氣質上我能感受到十分親近的氣息,這種氣息就好像離開我的那個學生,王雲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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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宿聽完大吃一驚,不能夠吧?雖然自己是老王的學生,可畢竟不是一個人啊!這老邦子怎麼看出來我認識老王的?
“您的眼光真沒錯,犬子在華夏高中的班主任正是您曾經的學生,王雲示!”
池宿正想如何回答的時候,他老爹搶先一步將老王的事兒告訴了狄更斯教授。阿戈爾聽完眼神中先是閃過了一絲震驚,然後轉化成了冷厲,最終歸於平淡。
他眼神中的變化僅僅是一閃而過,可池笙父子全都看在了眼裡,池宿有些不高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老爹要將王老師的事情直接告訴狄更斯教授呢?從老頭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對於王老師的感情非常複雜,而且剛才一閃而過的冷厲是池宿從來沒有見過的。
難道老王走之前跟狄更斯教授結仇了嗎?怎麼感覺這老邦子對老王有很大的怨氣呢?
“是嘛!原來是這樣!難怪看你兒子的氣質,跟王雲示差不多呢!果真名師出高徒啊!想不到,當年王雲示突然從我這離開,居然去一個高中當一個普通的曆史老師去了啊......”
阿戈爾一邊輕撫著胡須,一邊盯著池宿看。池宿被阿戈爾審視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眼看事情已經被“坑兒子貨”的老爹全盤托出了,自己隻得訕笑道:“是啊,我們王老師也經常提及您呢!提起在西歐的日子,他總是不自覺嘴角上揚,說在西歐進修的這段時間,您給予他極大的幫助呢!”
“哦?是嘛!當初他以結婚為由,說走就走了,要知道當時他手頭還有好多的資料沒整理完呢。對於王雲示來說,他的工作方式跟我其他的學生完全不一樣,為了整理他留下的資料,我五個學生整理了將近兩年才勉強將資料捋出個大概。可惜,實在是可惜......”
阿戈爾那深邃的眼眸讓池宿感到不寒而栗,這時候傑森來到了阿戈爾身邊,兩人輕聲說了什麼,阿戈爾對池笙父子笑笑便離開了。
傑森看著池宿笑道:“池宿?對吧!想不到你的父親居然是狄更斯教授的得力助手。當初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氣質不一般。”
池宿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上次冰淇淋的錢遞了過去:“我說過,要還你的,我不喜歡欠人家東西,尤其是錢。”
傑森反倒沒有伸手,他眼神也逐漸淩厲起來道:“我這是第三次說了,我不需要你還錢,就當咱倆的見麵禮吧......”
不等池宿說話,傑森自行離開了。
池笙見兒子跟傑森若是再聊下去,恐怕就要有火藥味兒了,連忙拍著池宿的肩膀說道:“你看!那邊有檸檬雞,還有蓋爾牛排以及莫克姆灣龍蝦烤!我天!野菌烤羊排還有野菌燴飯!兒子啊,這回咱們算是來著了!這都是英吉利的皇家美食啊!抓緊去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還是美食好使,池宿聽到這麼多好吃的,也顧不上和傑森生氣,跟自己的老爹開始胡吃海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