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的時候,曹夕仲來找池宿玩,在十三中度過了大半個暑假後,曹夕仲比起原來乾淨多了,說話也利索了,也敢於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不再向之前怯生生的樣子。隨身也帶著手絹和紙巾,隻要大鼻涕一出來就及時抹下去。
雖然偶爾還是露出智慧的眼神,但總體來說比起初遇時候已經強了不少。
經過暑假的鍛煉,老王連同巴吐爾和曹夕仲商量,上半學期兩人是一人三天一人四天這麼值班,由於兩人都需要上課,所以平常也就讓一些無所事事的老師去門口守著去。下半學期高考衝刺階段,曹夕仲就隻能六日來接班了,順便讓老王來補習功課。
白白上課還不花錢,反而還能賺一點兒,曹夕仲的父母自然樂意。於是在老王的撮合下,校方也沒有其他的意見,隻要曹夕仲跟巴吐爾不闖禍,便可以安心插班上課。
“池宿!最近怎麼樣,我聽說你回來了,特地趕了過來。”曹夕仲彆看說話比以前利索很多,但是嘴裡依舊跟含著塊熱豆腐似的,吐字稍微有些不清楚。
池宿見曹夕仲大老遠來看自己也是非常高興,便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曹夕仲露出招牌式的傻笑,對池宿說一些學校的事情。
兩個人通過簡單的交流,池宿從曹夕仲口中得知,在兩天前,五十三中一年級的一個叫做肖克的人將趙亢打敗了。並且率領五十三中絕大部分人投靠了嶽稷川。
池宿問曹夕仲有沒有受到影響,曹夕仲搖頭說那個肖克跟自己說隻要不打擾他們,就不會為難自己。
看來這個傳聞企圖顛覆興華聯合的嶽稷川還是很有腦子的,能將五十三中收於麾下無非增加了一個強力的後盾。
見曹夕仲沒什麼事,池宿說道:“難得你過來,我想讓你陪我去河橋區轉一圈,我問問王老師,能不能給你請一會兒假。”
正說話間,老王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得知池宿想帶曹夕仲去轉轉,便看了一眼手表。
“好吧,現在才六點多,晚上九點以前帶他回來哈。正巧我媳婦帶著優優回娘家住幾天,自己一個人待著也無聊,我就替小仲值會兒班。早去早回,不許帶著小仲闖禍哈!”
告彆了老王,兩人坐上公交直奔河橋區而去。
下午課間時間,池宿便聯係了尚東,晚上六點半在萊克商廈門口見麵,由於是晚高峰,兩人坐公交遲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將近七點才到目的地。
看見池宿帶著曹夕仲,尚東也覺得有些奇怪,兩個幾乎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就湊一起去了?
在萊克商廈門口等池宿的不僅尚東一個人,劉念生、馮新包括吳昂帶著尤扶暘等人都在了。
池宿見人群中有個生麵孔,打量了一番說道:“小昂,多日沒見可以啊,都收小弟了呀。”
吳昂紅著臉說道:“樂研硬塞給我的,說讓我多帶帶他...他叫尤扶暘,暑期的時候加入我們夢行社的。”
接下來吳昂向尤扶暘介紹了池宿跟曹夕仲,尤扶暘不住打量池宿,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濱津市不良生第一人居然是如此平凡的模樣。尤扶暘倒是表現得非常謙卑,跟池宿和曹夕仲分彆握了握手。
中午聽說尤扶暘就讀於河橋機電,正好待會兒跟他打聽一下河橋機電的情報,其實也無所謂了,畢竟李楚娟也是河橋機電的人,從吳昂口中打聽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吳昂性格內向,表達起事情難免會有些說不到位的地方。
幾人在萊克商場旁的夜市,找了一家烤串的攤子坐了下來。池宿見劉念生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勝敗乃兵家常事,還請大俠重新來過......”
一番話說得小土豆劉念生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劉念生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五中的大旗,隻不過想通過自己微薄的力量守護五中而已。現在被人打敗了,反倒是一身輕鬆,多好!”
心知劉念生這是在逞強,池宿等人也不戳破他,隻聽池宿便道:“沒辦法啊,現在的局麵就是這樣,要是咱們當初被興華聯合打敗,現在基本上就是炎汲他們的天下了。想必你們參加之前那場決戰,也做好了相應的覺悟了吧?”
池宿說得沒錯,現在的局麵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就當時而言,雙方都沒有退路,根本顧不得多想以後的事情,所以秉著乾就完了的態度,一股腦地跟興華聯合進行了決戰。
幾個人點了一桌子串兒,邊擼邊聊。尚東要了兩瓶啤酒,自顧自地喝著。池宿見到尚東臉色也不好看,便調侃道:“最近忙壞了吧?是不是因為太忙了,沒空去把妹才鬱悶的?”
尚東聽後也不生氣,又是往嘴裡灌了一杯酒笑道:“不愧是池宿!這都被你看穿了!是啊,那個銳天中學比想象中難對付太多了。很多事不是我想推,就能推的。”
池宿趁著尚東幾人推杯換盞的時候,連忙擼幾口串,生怕吃少了。見他們士氣有些低落,池宿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你手底下不是有新鮮血液嗎?現在像扶暘這樣的有誌青年都在冒頭,適當讓他們撒野去唄。何必將事情整得如此嚴肅?看見你的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唯妹子不可負也的尚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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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東苦笑了一聲,又喝了一口酒道:“畢竟還是不行啊,有時候他們想法太過於天真,萬一真闖出來禍,到頭來還不是我們去擦屁股?”
池宿聽完扭頭對尤扶暘說道:“當初你跟那什麼八爪龍的組織打架,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尤扶暘見池宿忽然問起自己暑假的事兒,嗆了一口水便道:“我們四個去找證據,結果不是對手,最後還是樂研大哥將我們救出來的......”
提及之前的事情,尤扶暘覺得的確不怎麼露臉,但池宿既然問出來了隻好老實回答。
“對呀,就讓他們可勁兒折騰去唄?你覺得你去管,銳天中學就會收手嗎?當然不會,所以不要過於束縛他們,釋放他們的天性,禍惹得越大越好,作為主角的你最後再閃亮登場,把所有事兒一解決,多簡單!?”
池宿建議尚東又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搭進去的人越來越多了,最近三中附近都是銳天中學的人,就連普通學生都受到影響了。
要知道,三中好歹也是個市重點,哪能跟銳天中學這種收底校比?他們每天派不同的人來騷擾,長此以往下去多難受?
不對啊!以往的尚東原來麵對河橋機電,都從來不慫的,現如今這是怎麼了?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完全提不起勁兒啊!?
馮新此時也歎氣地說道:“彆光說尚東了,我們育英中學最近也是煩心事兒特彆多。剛開學一周,孟堯就在校外遭到了襲擊,住院直到現在。田也無奈之下撐起了局麵,現在不僅僅是河橋區,就連我們南津區也受到了影響,非常不好受...彆提我們了,按道理今天的聚會趙韜也應該來的吧?就算咱們沒有麵子,蘇可妍的麵子比咱們大吧?他為啥也沒現身?”
馮新的話引起了池宿的注意,他思忖了片刻道:“看來你們每個人都麵對不同程度的困難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大新都能說出來如此喪氣的話。看來最近的事情讓你們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啊。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現在的情況的?小昂,你們夢行社有頭緒不?”
吳昂聽了好一會兒,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本池宿滿心歡喜地想跟他們聚聚,結果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跟欠了彆人多少錢似的。池宿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他看了一眼曹夕仲,示意趕緊閃。可曹夕仲明顯沒有會意池宿的意思,隻得眨巴眼直勾勾地看著池宿。
池宿一腦門子黑線,本待想發飆,可他注意到了尤扶暘似乎是有話要說。
於是他便湊到尤扶暘麵前說道:“既然你都參加了聚會,當然有發言權,說說吧,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尤扶暘嘴巴微張,可他環顧周圍的人,全都鬆眉耷眼的模樣顯然有些猶豫了。池宿拍了尤扶暘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他大膽說下去。
得到了池宿的許可,尤扶暘壯著膽子說道:“我覺得,他們的背後應該是有人在操控,像之前一係列的事件就好像被人安排好的一樣,每次的襲擊都剛好卡住我們的喉嚨一般,讓我們非常難受......”
尤扶暘的話說完,尚東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後輩,久久沒有說話。池宿用讚許的目光看了尤扶暘一眼,隨後喝了一大口飲料說道:“喂喂喂,咱們馬上就成年了,人生才剛剛開始,用得著這麼早就給自己敲響喪鐘嗎?都有點兒出息好不好?剛才扶暘說得很有道理,隻不過有些不全麵而已,說實話,何騰的興華聯合倒台後,你們覺得整個濱津市還會有那樣的人物出現嗎?答案當然是有,隻不過沒那麼快。扶暘啊,世上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論,這些個勢力隻不過暗中勾結而已,當然是趁著各區最出名的學校在蒙逼的狀態下,以騷擾為主,暗中蠶食其勢力,最終導致其孤立無援,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池宿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最先聽明白的當然是尚東。他頓時理解剛才為啥池宿要讓學校中的新生力量去惹禍,為的就是儘快破局。否則時間一長,三中在河橋區就會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
可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呢?若沒有何騰那樣的人物出現,這些分散的勢力怎麼會如此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