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大哥?”那一米九的大塊頭叫做楚光祿,是洪恩在少管所認識的一個人。年紀比起洪恩大了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屬於和雲煥同一時代的人。因為打架鬥毆經常進少管所,身旁的兩人一個叫做沈嘉,另一個叫做範雲舟,都是和楚光祿在少管所裡麵認識的,比他小兩歲。
看見洪恩身上都是傷,楚光祿似乎也猜到了最近搶劫的事情多半跟他有關係。
於是他便吩咐沈嘉和範雲舟分彆去附近的藥店去給洪恩買藥和紗布,在他們三個住的宿舍楚光祿為洪恩處理一下傷勢。隨後笑道:“小家夥,之大當初在少管所的時候就看你不是一般人,現在你真夠厲害的啊,事情鬨得還挺大。”
“敢擋我路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看到洪恩那猙獰的表情,楚光祿笑著一口氣乾了一瓶啤酒:“喂喂,現在可不隻是警察抓你,你今天中午那件事鬨得實在有些大,剛剛晚間新聞都播報了,將你的照片都展示出來了。剛才我們幾個出去吃飯,聽那幫中學生說,也要在短時間內抓到你呢!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離開濱津市嗎?”
“不,我才不會離開!他們誰惹我,誰就死定了!”
看到洪恩那胡鬨的樣子,楚光祿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初自己是四零八中的學生,因為體格健碩經常打架鬥毆。
並且他打架從來不知道留手,被他打過的人基本都折胳膊折腿,要麼就是重傷住院。為此,他進入少管所基本就是常態。每次從少管所出來,他都從不吸取原來的教訓,打起架來比原來更為過分。而田戎那幫人也是在他的影響下迅速成長了起來,並在短時間內成為了濱津市一大隱患。
對楚光祿忍無可忍的雲煥獨自一人找到了他,兩人在四零八中後門處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打鬥。即便強如雲煥,在艱難與楚光祿打了九十多個回合後也倒下了,這是雲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敗。
當時二年級的楚光祿基本上就是濱津市不良生的頂點,打敗雲煥之後的楚光祿更加膨脹,他還和那些社會上的混混起了衝突,企圖以自己的打架能力引起他們的注意,從而加入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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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並不是如他所期待的那樣,被惹到的混混,趁楚光祿落單之際,幾十個人手持凶器將他團團圍住。他頭上和臉上的傷,也是因為那次事件造成的。
好在警察及時出現,才讓楚光祿撿回一條命。他也因惡性鬥毆事件再度關進了少管所。可那時候,他已經年滿十八歲了,在少管所待了不長的一段時間後轉移到了監獄,結果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從監獄出來的楚光祿無論去哪找工作,因為他有案底,並且臉上還有疤痕,被很多公司拒絕。無奈之下隻得到工地搬磚,過上了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中途他也去了某個社團,可裡麵的人根本就不接納他。沈嘉與範雲舟跟班君實屬於同齡人,沈嘉初中之後便不上學了,整日在街道上遊手好閒,在遊戲廳打發自己的時間,沒事就在遊戲廳勒索錢財,結果被各個遊戲廳、網吧禁止入內;範雲舟原本是鐵一中的學生,因為不服老師的管教,把體育老師聯同班主任和校長打了一頓,最後讓校方勒令退學。
“洪恩,你這樣下去,可是沒有退路的哦…想好這麼做的後果了嗎?還是你從來沒有想過?”
洪恩表情扭曲地笑著,範雲舟和沈嘉看到他那種笑都感覺到不寒而栗,他倆小聲對楚光祿嘀咕道:“楚哥,這小子腦子不太正常,要不待會兒趕緊打發他走吧!”
“是啊,楚哥。看在之前一起蹲過號子,咱們也算幫他的忙了,沒必要再和他糾纏下去。到時候再牽連到咱們,可就不好了!”
楚光祿並沒有說話,隻是等著洪恩笑完了。
“你們難道就已經認命了嗎?你們就打算這麼窩囊地活著?好吧!算我看走眼,我覺得還是在號子裡遇見的楚哥最令人敬佩!”
說罷,洪恩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門口走去。
“等等…你的確活得不窩囊,但現在被警察追的人是誰?被那些不良生逼到無路可走的又是誰?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不乾什麼!我隻是想讓那些我看著不爽的人全部消失!楚哥,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說我聽。”
“這裡我肯定不會待,麻煩您給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仍舊去乾我的老本行。得到的錢,咱們五五分賬,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您覺得我是為了錢嗎?”
楚光祿看著洪恩,忽然笑了出來:“我們總不能白拿五吧?況且你還沒告訴我了,咱倆誰五?”
……
楚光祿的一席話直接給洪恩聯同他的兩個小弟整不會了,範雲舟也在重複楚光祿的話:“是呀,我也沒琢磨明白,誰五……”
沈嘉拍了一下範雲舟的頭道:“你話夠密啊!用得著你來重複!?”
隨後沈嘉又回頭對洪恩說道:“小子,我知道你想借助我們的手,將那些圍堵你的不良生搞定是吧?錢沒有白拿的,可我們畢竟是三個人,錢分的有些少吧?倒不如二八分,你拿二,八裡麵我們三個由光祿大哥拿四,這就沒意見了……”
“成交!”洪恩一絲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下來。
見事情已經談成,幾人拿起了酒杯碰在了一起,隨後一飲而儘。
“說說吧!需要我們三個解決誰?”
“那天將我的同伴送進局子的人我背後都調查清楚了,其中有南津中學的林見山、靖博中學的項知凡、十三中的陸誠、實驗中學的郎羣、三中的溫政、八中的段滯、夢行社的尤扶暘、一中的歐陽謹、三十中學的王儉以及五中的百裡惑!”
開始他們三個以為不過是幾個毛頭小子,沒想到洪恩一報出名字那麼長一大串,直接給他們仨整蒙圈了:“好家夥,你真能惹禍啊!怎麼一下子惹那麼多學校的人啊?真有你的!不服不行啊……”範雲舟不禁給洪恩豎起了大拇指,比起他們來,感覺洪恩才是那個最能闖禍的。
“嗬嗬,就這麼幾個嗎?不過我覺得倒是挺奇怪的,最近名聲最響的不是一個叫做池宿的家夥嗎?記得他好像就是十三中三年級的…行吧!就這麼幾個人是吧?要是還有彆人的話,你得另外加錢。”
洪恩笑道:“放心!有我在外麵牽扯注意力,他們是不會注意到你們的!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地獄!”
看到洪恩發出如此喪心病狂的笑聲,就連楚光祿都心裡直犯嘀咕:還真像小範和小沈說的那樣,這小子精神已經不正常了,等解決完了名單上的這些人,趕緊找個理由離他遠點兒,免得事後受他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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