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初降的清晨,陳沐陽踩著新製的木屐走過曬穀場,鼻尖縈繞著稻穀與草木灰混合的香氣。部落東南方的空地上,十幾個漢子正揮汗如雨地敲打石塊,將其壘成半人高的圓台——那是他設計的新式石灰窯,即將用來燒製改良土壤的生石灰。
“沐陽!林子裡發現大蜂窩!”少年阿古的喊聲從山道傳來。陳沐陽立刻抄起用樹皮編織的防蜂麵罩,領著幾個族人往針葉林奔去。他們在一棵老鬆樹上發現直徑三尺的巨型蜂巢,金黃的蜂蠟在陽光下泛著油光。“用艾草煙熏,動作要輕。”陳沐陽將曬乾的艾草捆在長竹竿上點燃,嫋嫋青煙升起時,躁動的蜂群果然安靜下來。
眾人分工協作,有人用陶碗接住滴落的蜂蜜,有人用樺樹皮小心翼翼地刮取蜂蠟。陳沐陽特意留下三分之一蜂巢,“蜜蜂要過冬,留些存糧。”他將溫熱的蜂蠟捏成團,示範道:“摻上鬆脂和獸油,能做成防水的火把;熬化後塗在皮革上,雨雪都透不進來。”回程路上,背著滿筐蜂產品的族人笑談:“以後夜裡巡邏,再也不怕火把被風吹滅了。”
山腳下的溪流邊,女人們正圍著新挖的土灶忙碌。陳沐陽指導她們用黏土和碎石混合,砌出帶煙道的雙層灶台。“上層燒水做飯,下層的餘熱用來烘乾草藥。”他拿起曬乾的五味子,“這種藥材遇潮就發黴,以前總浪費,現在有了烘乾灶......”話音未落,灶台上的陶壺已沸騰,水汽混著五味子的酸甜香氣彌漫開來。
改良農田的工程也在同步進行。陳沐陽帶著眾人在梯田邊緣挖出蓄水溝,溝底鋪上鵝卵石和茅草,既能防止水土流失,又能在旱季蓄水灌溉。“在溝裡養些泥鰍和螺螄。”他卷起褲腿下到溝渠,“它們能鬆土,糞便還是天然肥料。”幾個孩童好奇地跟著下水,驚起一灘蜻蜓,翅膀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為解決冬季青黃不接的難題,陳沐陽發動族人修建地窖。他們在背陰處深挖三丈,四壁用青磚砌成,頂部覆蓋厚厚的茅草和泥土。“白菜要豎著放,蘿卜得埋在沙土裡。”他在地窖裡掛起用鬆明製作的壁燈,“底下鋪層竹席,潮氣透不上來。”當第一批醃製的酸菜和曬乾的蘑菇搬進地窖時,老者摸著胡須感慨:“往年冬天總有人鬨肚子,今年算是有救了。”
部落西坡的空地上,新的工坊正在成型。陳沐陽利用水力驅動裝置,打造出舂米、磨麵一體的水碓房。巨大的木輪在溪流中轉動,通過齒輪和連杆帶動石臼與石磨。“以前十個人乾的活兒,現在水流就能辦妥。”他指著飛濺的水花,“多餘的動力還能用來鋸木頭。”幾個木匠圍著新裝置嘖嘖稱奇,已經開始盤算用它製作雕花家具。
隨著生活改善,部落對工具的需求激增。陳沐陽在鐵匠鋪旁增設了冶鐵實驗區,嘗試用不同礦石配比煉鋼。“這種褐色礦石含錳多,加進去能讓鋼更硬。”他用鐵鉗夾起通紅的鐵塊,“但火候要拿捏準,不然會變脆。”經過數十次試驗,終於煉出適合打造農具的中碳鋼,新製的鋤頭和鐮刀在田間揮舞時,連最堅硬的凍土都能輕鬆破開。
深秋的傍晚,陳沐陽帶著孩子們在山坡上辨認草藥。“這種開紫花的是紫蘇,能解魚蟹毒;葉子帶絨毛的是車前草,煮水喝對嗓子好。”他突然指著岩石縫隙,“看!野生天麻!這可是補身子的寶貝,但采的時候......”孩子們齊聲接話:“要留些根莖在土裡!”清脆的童聲驚飛一群麻雀,撲棱棱的翅膀聲與遠處傳來的打鐵聲交織成獨特的樂章。
夜幕降臨時,部落中央的廣場燃起篝火。女人們用新學會的發酵技術,烤出蓬鬆的麥餅;男人們架起鐵網,炙烤著白天獵獲的野兔。陳沐陽則在一旁展示新發明的陶製蒸餾器,“把野果和穀物放進去蒸,能得到好喝的酒。”當第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滴入碗中,老者抿了一口,渾濁的眼睛裡泛起淚光:“活了一輩子,頭回喝到這麼香的東西。”
月光爬上屋簷時,陳沐陽獨自來到密室。天空之淚在祭壇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與窗外的月色遙相呼應。他翻開記錄著部落變遷的竹簡,最新一頁畫滿了蜂巢、水碓和地窖的圖樣。或許這些看似平凡的生存智慧,正是解開時間密鑰的關鍵——畢竟,真正的文明傳承,從來都藏在與自然共生的點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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