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如同無形的鐵鉗,死死攥住陳沐陽的咽喉。他蹲在龜裂的土地上,青銅匕首反複刮擦著沙麵,試圖尋找哪怕一絲水汽的痕跡。遠處,尼羅河的波光在海市蜃樓中若隱若現,而現實中,他們已三天沒有找到穩定水源,陶罐裡僅剩的渾水泛著刺鼻的鐵鏽味。陳景行將最後半塊風乾的雁肉分成兩截,遞給兒子時,指節因脫水泛起詭異的灰白色。
離開綠洲後的第七日,父子倆陷入了沙漠與河流交界的"死亡地帶"。這裡的沙土呈現詭異的紫紅色,掩埋著無數動物的骸骨。陳景行在烈日下反複測量風向,終於發現西南方向的空氣裡浮動著細微的冷霧——這是沙漠中罕見的"幽靈水汽"。他立刻帶領兒子收集乾枯的檉柳枝條,在背風處搭建起金字塔形的支架,用從努比亞商隊換來的亞麻布覆蓋外層,將潮濕的沙土鋪在支架底部。當夜幕降臨時,奇跡發生了:亞麻布表麵凝結的露珠順著紋路流入下方的凹槽,雖然每小時僅能收集半杯,卻成為維係生命的關鍵。
水源淨化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陳沐陽在一處廢棄的古埃及祭祀坑中發現了鹽晶礦脈,他突發奇想,將鹽晶與搗碎的紙莎草莖稈混合,製成了原始的"反滲透過濾器"。渾濁的泥水倒入裝滿混合物的陶罐後,經過十二小時的滲透,竟奇跡般地變得透明。更令人驚喜的是,他們在乾涸的河床裂縫中發現了"沙漠西瓜"——這種表皮布滿尖刺的葫蘆科植物,果肉雖然苦澀,但擠出的汁液經過多層過濾後,成為應急的解渴良品。
食物危機在第十日達到頂點。陳景行觀察到禿鷲盤旋的軌跡,帶領兒子追蹤到一處隱秘的岩穴。穴內堆積的獸骨與乾涸的血跡表明,這裡是獅子的獵食場。他們冒險收集穴壁上生長的地衣,這種富含碳水化合物的生物在煮熟後,雖然口感如同嚼蠟,卻能短暫緩解饑餓。陳沐陽更是展現出驚人的創造力,他將沙漠蝗蟲的翅膀與腿部去除,隻保留富含蛋白質的腹部,與研磨的野麥粉混合,用滾燙的石板烤製成"能量薄餅"。
在尼羅河故道的淤泥中,他們發現了休眠的蓮藕根莖。陳景行利用在古希臘學到的發酵技術,將蓮藕切片後埋入陶罐,用尼羅河泥密封。三天後取出時,酸澀的發酵味掩蓋了原本的苦澀,成為難得的飽腹之物。更絕的是對沙漠甲蟲的利用——他們將甲蟲腹部的油脂提取出來,與搗碎的椰棗混合,製成高熱量的"生存膏",隻需一小勺就能維持數小時的體力。
突如其來的沙塵暴徹底摧毀了他們的臨時營地。陳沐陽在風暴來臨前,用青銅匕首在岩壁上鑿出凹槽,將猴麵包樹藤編織成網狀結構,再覆蓋多層駱駝皮。陳景行則在庇護所入口處設置了"防風迷宮"——用巨大的砂岩塊堆砌成s形通道,有效削弱了風沙的衝擊力。然而,持續的強風仍不斷掀起屋頂的獸皮,父子倆不得不用身體死死壓住,直到黎明時分風暴才逐漸平息。
災後重建中,他們借鑒古埃及陵墓的建築智慧,在岩壁內挖掘出半嵌入式的洞穴。陳景行用黏土混合稻草製成磚塊,在洞穴內壁砌出防火層;陳沐陽則利用虹吸原理,用蘆葦管將收集的雨水引入洞內的儲水池。為防止毒蛇和蠍子入侵,他們在洞穴周圍撒上搗碎的月桂葉與辣椒混合物,這種刺激性氣味形成了天然的防護屏障。
在尋找食物的過程中,父子倆意外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古埃及村落遺址。坍塌的神廟基座上,殘存的壁畫描繪著法老帶領民眾修建水利工程的場景。陳景行根據壁畫中的線索,在遺址下方挖掘出一條被沙土掩埋的地下水渠。雖然水流微弱,但經過修複後,足以滿足基本的生活需求。他們還在廢墟中找到古老的穀倉,殘存的小麥種子已經碳化,但依然給了他們新的希望。
利用遺址中的陶窯,父子倆燒製出更大容量的儲水罐,並在表麵繪製防紫外線的白色條紋。陳沐陽仿照壁畫中的農具樣式,用青銅和硬木製作出簡易的鋤頭,開始嘗試在綠洲邊緣開墾荒地。他們將收集的動物糞便與淤泥混合,製成高效的有機肥料,成功種植出耐旱的小麥和秋葵。
夜幕降臨時,父子倆在營地燃起特殊的篝火。他們將乾燥的駱駝刺與鴕鳥蛋殼混合燃燒,火焰呈現出明亮的白色,既能驅趕野獸,又能在方圓十裡內形成明顯的信號。陳景行還用廢棄的彩陶片製作成簡易的反光鏡,白天通過反射陽光傳遞信號,夜晚則將螢火蟲裝入鏤空的陶罐,製成移動照明裝置。
在與惡劣環境的對抗中,父子倆不斷改進生存技術。他們將努比亞的皮革鞣製技術與古埃及的草藥知識結合,製作出防沙護目鏡;用獅鷲的羽毛和棕櫚纖維編織成通風帽,有效緩解了高溫對頭部的灼傷。而那枚神秘的天空之淚,始終安靜地躺在用尼羅河畔的黏土燒製的匣子裡,仿佛在默默見證著人類在絕境中迸發的無限智慧。
當第一株嫩綠的小麥苗從沙土中探出腦袋時,陳沐陽和父親相視而笑。在這片充滿挑戰的土地上,他們不僅戰勝了饑餓與乾旱,更用智慧和勇氣,在古埃及的沙漠邊緣書寫了屬於自己的生存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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