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裡的鷹嘴豆湯正冒著熱氣,陳沐陽突然僵住了攪拌的木勺。西南方向的天際線騰起一縷異常筆直的灰煙,不同於篝火的嫋嫋曲線,那煙柱像一柄利劍刺破雲層——是歐洲帆船特有的煙囪蒸汽。陳景行將青銅匕首猛地插入桌麵,木紋裂開的脆響混著遠處傳來的零星槍響,驚飛了棲息在棕櫚樹上的火烈鳥。
"奴隸販子的火槍。"陳景行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抓起牆角用羚羊皮包裹的望遠鏡。這是他們用黑曜石鏡片和猴麵包樹筒自製的裝置,此刻鏡頭裡晃動著三艘掛著葡萄牙十字旗的三角帆船,甲板上排列的紅衣士兵正將鎖鏈甩向岸邊的努比亞村落。陳沐陽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天前他還在那個村子裡,用青銅工具幫老酋長修理灌溉水渠。
水源係統在危機中展現出關鍵作用。父子倆迅速將儲水塔外層的樹脂塗層加厚,又用茅草編織的偽裝網覆蓋頂部。陳景行在主水渠入口設置了機關——拉動隱藏在蘆葦叢中的繩索,一塊巨大的砂岩板便會落下,阻斷水流。"不能讓他們發現地下暗河。"他一邊調試機關,一邊將備用陶管埋進更深的沙層。這些用改良後的高溫陶窯燒製的管道,內壁塗有從蓖麻籽提煉的防水油,此刻成了守護生命之源的最後防線。
食物儲備的轉移充滿驚險。陳沐陽背著用鴕鳥皮縫製的巨型背簍,在月光下穿梭於田間。他小心翼翼地將曬乾的肉乾、儲存的穀物分層放置,最底層墊著散發刺鼻氣味的驅蟲草藥。當他彎腰收割最後一茬小麥時,突然聽到灌木叢中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他屏住呼吸,將鐮刀藏進寬大的衣袍,卻在轉身時與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撞了個滿懷。
那少年腳踝上的鐵鐐還在滲血,眼中卻燃著倔強的光。"他們...追來了。"少年喘息著指向北方,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犬吠。陳景行立刻做出決斷,帶著少年躲進新挖掘的地窖。這個位於糧倉下方的秘密空間,入口被偽裝成廢棄的灶台,內部錯綜複雜的通道用青銅門栓分隔,是他們仿照古埃及法老陵墓的機關設計。
庇護所的防禦體係經受實戰考驗。陳沐陽在圍牆四周埋設了改良版的絆雷——將曬乾的響尾蛇皮繃緊在木架上,一旦觸發便會發出令人膽寒的嘶鳴。他還將收集的毒箭蛙毒液塗抹在蒺藜上,混在碎石中鋪成陷阱。陳景行則爬上了望塔,用自製的青銅號角吹出特殊頻率的聲響——這是他們與周邊部落約定的警報信號,聲波能在河穀間回蕩數公裡。
與奴隸販子的首次交鋒發生在黎明。七名手持燧發槍的士兵踹開營地木門,卻被突然彈起的藤蔓網兜住。陳沐陽從暗處擲出裹著樹脂的火把,乾燥的茅草牆瞬間燃起大火。混亂中,一名士兵發現了地窖入口,陳景行立刻拉動機關,預先安置的流沙裝置傾瀉而下,將洞口徹底掩埋。戰鬥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遠處傳來部落戰士的戰吼聲,奴隸販子才倉皇逃回船上。
戰後的重建與救贖同時展開。父子倆幫助幸存的村民加固防禦工事,用青銅和硬木打造了可升降的吊橋。他們將部分地窖改造成避難所,內壁鑲嵌著用碎陶片拚成的反光鏡,既能通風又能觀察外部。在救治傷員時,陳沐陽發現當地一種開藍花的植物汁液,與古希臘學到的醫術結合,竟能有效防止傷口感染。
食物生產迎來革新。他們教村民種植從東方帶來的耐旱作物,用青銅犁具開墾出梯田。為防止奴隸販子搶奪收成,陳景行設計了"地下糧倉"係統——在田間挖出蜂窩狀的地窖,每個入口都用偽裝成石塊的陶蓋封閉,內部用乾燥的駱駝毛隔溫。更令人振奮的是,他們成功馴化了當地的野山羊,用羊奶製作的奶酪成了新的營養來源。
夜幕降臨時,營地的篝火格外明亮。陳沐陽教孩子們用蘆葦編織捕魚陷阱,火光映照著少年們新學會的生存技能。陳景行則在打磨新打造的青銅盾牌,盾麵刻著融合了非洲圖騰與古希臘紋飾的圖案。遠處,尼羅河泛著幽藍的光,天空之淚在特製的匣子裡微微發燙,仿佛在為這場生存與正義的抗爭積蓄力量。當第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岸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戰鼓,那是部落聯盟反擊的號角,也是文明與野蠻的終極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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