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霧如乳脂般彌漫在台伯河兩岸,陳沐陽站在新搭建的了望塔上,青銅望遠鏡裡晃動著對岸羅馬城的輪廓。七座山丘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朱庇特神廟的大理石柱刺破雲層,與遠處冒著黑煙的鍛造工坊形成刺眼對比。河麵上,滿載穀物的商船正逆流而上,船帆上的紫色條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是元老院貴族的專屬標記。
陳景行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老人裹緊用狼皮改製的披風,棗木拐杖敲擊著了望塔的木質地板:"羅馬人在修築新的烽火台,三天內就能連通整個拉丁姆平原。"他攤開泛黃的羊皮地圖,上麵用紅漆新添的標記如同蔓延的血跡,"克勞狄烏斯將軍的軍團正在集結,這次他們帶來了攻城弩。"
河岸邊的高盧營地內,篝火映照著戰士們疲憊的臉龐。布倫努斯正用燧石敲擊鐵塊,火星濺落在他手臂的戰傷上,卻渾然不覺。這位首領脖頸間的狼髀石項鏈已經裂開半道縫,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我們的存糧隻夠支撐二十天,"他將烤焦的麵包掰成兩半,遞給陳沐陽,"而羅馬人的運糧隊,就在三天路程外的奧斯提亞港。"
正午的陽光穿透雲層,陳沐陽帶領一隊高盧戰士潛入蘆葦蕩。這裡的蘆葦足有兩人高,葉片邊緣如同青銅劍般鋒利,在風中發出沙沙的低鳴。他們仿照非洲的沼澤陷阱,將青銅長矛倒插在淤泥中,再用腐爛的水草覆蓋。陳景行則帶著工匠在河岸改造船隻,將羅馬戰船的龍骨與高盧獨木舟的輕便結合,船舷加裝了用火山岩打磨的防撞釘。
當夕陽將河水染成血色時,偵查兵帶回消息:羅馬運糧船隊已進入河口。陳沐陽站在最高的蘆葦叢中,看著二十艘商船組成的船隊緩緩駛來。船頭雕刻的鷹首神像張開利喙,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吞噬。他握緊腰間的鐵製匕首,刀柄上的漢字與羅馬圖騰在暮色中交相輝映。
"點火!"隨著陳景行的命令,數十支火箭劃破夜空。蘆葦蕩瞬間化作火海,熱浪夾雜著濃煙撲向船隊。羅馬士兵驚慌失措地拿起盾牌撲火,卻不知暗藏的青銅長矛已經刺穿船底。陳沐陽帶領的突襲小隊如鬼魅般從水中冒出,他們戴著用龜殼改造的呼吸器,手中的青銅斧砍向商船的纜繩。
戰鬥在混亂中達到高潮。陳景行指揮改造後的戰船撞擊運糧船,火山岩釘輕易撕開船體。高盧戰士們揮舞著長矛,將試圖登岸的羅馬士兵逼回河中。陳沐陽則衝向船隊中央的指揮船,鐵製匕首精準刺入舵手咽喉。當他躍上甲板時,卻迎麵撞上一名手持重盾的百夫長。
百夫長的盾牌上刻著猙獰的美杜莎頭像,青銅護麵下的眼神充滿殺意。陳沐陽側身避開對方的刺擊,匕首劃出東方劍術特有的弧線。兩人在搖晃的甲板上激戰,船身隨著河水的衝擊劇烈晃動。陳沐陽突然想起在美洲對抗西班牙殖民者的場景,心中一凜,手中匕首的攻勢愈發淩厲。
當最後一艘運糧船沉入河底時,夜幕已經降臨。陳沐陽站在燃燒的殘骸旁,看著漂浮在水麵的糧袋。台伯河的浪花拍打著他的腳踝,帶來鹹腥的鐵鏽味。布倫努斯高舉染血的長矛,帶領高盧戰士發出勝利的歡呼,聲音在河穀間回蕩。但陳景行卻望著遠處羅馬城方向若有所思——那裡的烽火台上,火光已經次第亮起。
黎明前的黑暗中,陳沐陽和陳景行站在新奪回的糧庫前。天空之淚在青銅匣中微微發燙,映照著他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遠處,台伯河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河麵上漂浮的屍體隨著水流輕輕晃動。而在羅馬城方向,越來越多的烽火連成一片,如同一條憤怒的火龍,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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