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潮聲就跟砸石頭似的往礁盤上撞。陳沐陽套上用章魚皮縫的防火褲,褲腳拿火山岩粉抹了三圈——昨兒塔卡娜說"冒火螺"會噴火星,得防著褲子被燒穿。扭頭一看,老爹陳景行正往棗木拐杖上綁青銅網兜,鏡片上凝著層海霧,跟抹了層薄冰似的。
"這螺藏在黑珊瑚縫裡,殼子跟燒紅的烙鐵似的。"陳景行敲了敲拐杖,"撈的時候得用鯊魚皮手套。"
村子裡早忙活開了。阿帕奇蹲在火山岩灶邊,用黑曜石刀削著遮光花。花瓣掉進貝殼盆裡,泛著銀灰色的光,跟撒了把碎鏡子似的。馬庫圖帶著少年們往樹皮筏子上綁濕苔蘚,嘴裡念叨著非洲老調子:"左纏三圈,右裹五圈,火星來了也能擋!"
小船劃出沒多遠,海水就從淺藍變成墨黑。陳沐陽趴在船邊,青銅望遠鏡貼著眼睛。水下的黑珊瑚像座鬼屋,枝椏間竄著幾星紅光,走近了才看清,是些拳頭大的海螺,殼麵跟塗了層岩漿似的,時不時爆出幾點火星,把周圍的海水都映紅了。
下潛的時候,陳沐陽先往嘴裡塞了片嚼爛的防火草——這草汁能防喉嚨被熱氣燙傷。海水涼颼颼地漫過頭頂,他戴著鯊魚皮手套,握著青銅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黑珊瑚。冒火螺近看更嚇人,殼上的火星子劈裡啪啦往外蹦,螺口還吐著淡紅色的霧氣,跟小火山似的。
剛伸手去夠,螺殼突然爆出個大火星,燙得陳沐陽一縮手,鯊魚皮手套上立刻燒出個小洞。他趕緊掏出貝殼勺,舀了勺海水澆在螺殼上,那螺才"滋啦"一聲,火星子少了些。再用青銅網兜一撈,螺剛進網就把網眼燒得直冒煙,嚇得他趕緊扔回筏子上。
回到筏子上,貝殼簍裡的螺還在冒火星。陳景行用鑷子夾起塊冷火山岩,輕輕敲了敲螺殼:"殼裡有火油,得用冰鎮著。"他掏出小陶罐,倒出昨晚凍的冰葉花汁淋在螺上,火星子遇冰"劈啪"亂響,螺殼慢慢變成暗紅色。
村裡的灶台早生起了火。阿帕奇把螺放進混著防火草汁的海水裡煮,鍋裡很快浮起層紅泡沫,她用貝殼勺撇乾淨,又丟了把切碎的遮光花進去——這花能吸熱氣,還帶著股涼絲絲的味。
"看這螺口!"馬庫圖用鑷子撬開螺蓋,螺口正往外滲著透明的油,油滴在貝殼上"滋啦"作響,瞬間燒成個小坑。他趕緊用貝殼接了油,對著火光一照,油居然是暗紅色的,跟稀釋的岩漿似的。
"這是"火油"!"剛回來的塔卡娜眼睛一亮,"冒火螺吃了火山岩才會產這油,烤東西時抹上,能讓肉帶火香味。"她小心把火油收進貝殼盒,又指了指螺肉,"這些得用防火草汁醃,不然烤的時候能把肉烤焦。"
真正的烹飪在午後開始。陳景行指揮著把火山岩塊燒紅,碼成個半圓,上麵架起用珊瑚枝打製的烤架。陳沐陽把螺肉取出來,用防火草汁抹勻,又刷了層火油,放進用露兜樹纖維編的防火網裡。
"得用間接火烤。"陳景行把烤架支在離火三尺遠的地方,"不然火油一遇明火就爆了。"他盯著貝殼沙漏,細沙正一點點往下漏,烤架上的螺肉慢慢滲出油,滴在火裡"劈啪"直響,冒起的煙都是紅的。
阿帕奇則把麵包果切成片,裹上防火草碎末,放進用火山玻璃片做的烤盤。馬庫圖往火裡扔了幾塊濕苔蘚,火苗"滋啦"一聲變成藍綠色,冒起的煙帶著股清香味,能壓著火油的焦味。
烤到第五遍刷火油時,螺肉邊緣開始金黃,發出"滋滋"的聲響。陳沐陽咽了口唾沫,用貝殼夾把螺肉取出來,肉上還沾著點火星子,在暮色裡一閃一閃的。
"先吹滅火星子!"陳景行用扇子扇了扇,火星子滅了才遞給塔卡娜。塔卡娜咬了一小口,眼睛突然瞪圓了,舌頭"嘶溜"一下伸出來:"燙!燙!但香得要命!"她趕緊又吹了吹,咬下一大口,嘴角沾著紅通通的油。
陳沐陽迫不及待咬了口,螺肉外焦裡嫩,火油的香味跟烤岩漿似的,燙得舌頭直打轉,可越燙越想吃。最絕的是肉裡還帶著點防火草的清涼,一燙一涼在嘴裡打架,嚼起來咯吱響,跟咬著會冒火星的脆骨似的。
阿帕奇的防火草麵包果片也端上來了。麵包果外脆裡糯,防火草的清涼中和了火油的燙勁,吃起來直冒火星子,跟嚼著會噴火的薯片似的。馬庫圖則煮了鍋海螺湯,湯裡加了切碎的冒火螺內臟,原本清淡的湯變得火辣辣的,還飄著幾點油花,喝一口能從嗓子燙到胃裡。
吃飯時,天空之淚的匣子突然輕輕震動。陳沐陽打開一看,裡麵的菱形器物正映著螺肉的紅光,表麵的紋路一閃一閃,跟火油爆響的節奏似的。塔卡娜指著匣子,又指了指烤架上的火星,用土語說了句什麼,陳景行翻譯說:"她說這石頭也想嘗嘗帶火的肉呢。"
夜深了,篝火快滅的時候,陳沐陽發現剩下的火油還在冒煙。他撿了個貝殼盛上油,油居然自己燒了起來,藍光瑩瑩的,跟個小油燈似的。"這玩意兒能當火把用?"他稀奇地摸了摸,貝殼邊緣燙得直燙手。
"明天該去雨林深處找找會結冰的蘑菇了。"陳景行擦著拐杖說,拐杖頭的黑曜石沾了點火油,在月光下透著紅光。遠處的海麵上,冒火螺群還在劈裡啪啦地冒火星,跟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晃得人眼皮直打架。陳沐陽打了個哈欠,摸了摸燙得發紅的嘴唇,心想明天的結冰蘑菇該怎麼個吃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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