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膽和紫背草!它們真的在起作用!雖然緩慢,雖然父親依舊虛弱,但這微小的好轉跡象,如同穿透厚重烏雲的一線陽光,瞬間照亮了陳沐陽幾乎被絕望淹沒的心田!
“爹!藥起效了!傷口在好轉!”他激動地在父親耳邊低語,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
陳景行眼皮顫動了一下,似乎想睜開,最終隻是極其微弱地哼了一聲。
希望點燃了力量!陳沐陽立刻開始準備取水。他清空了最大的兩個竹筒。獠牙矛是必備的武器兼探路杖。反曲弓背好,普通箭袋掛在順手位置。腰後的毒箭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取出——對付蛇,毒箭性價比太低,且隻剩最後兩支,必須留給更致命的威脅。他將毒箭袋留在岩隙深處,藏在父親身邊的包裹下。
“爹,我去取水,很快回來!您千萬彆動,也彆出聲!”他對著昏迷的父親囑咐,明知對方可能聽不見,卻仿佛能從中汲取一絲力量。他搬來幾塊大小合適的石頭,將狹窄的岩隙入口從內部堵住大半,隻留下一個僅容他側身擠出的縫隙,並用帶刺的荊棘藤蔓鬆散地堆在縫隙外作為警示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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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巨石坡地,籠罩在濕冷的薄霧中。巨大的灰白色岩石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空氣清新,帶著露水和石頭的涼意,卻無法驅散陳沐陽心頭的沉重。他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謹慎,獠牙矛尖端在前方地麵和可疑的石縫間不斷探點、撥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地麵、岩石底部、以及頭頂可能垂掛蛇類的石簷。
根據記憶和地形判斷,最近的水源應該在山脊下方,靠近他們來時方向的溪流上遊分支。他選擇了最開闊、巨石相對稀疏的路徑下行,儘量避免靠近昨夜有蛇跡的亂石堆區域。
下行的路同樣艱難。陡坡上濕滑的苔蘚,盤根錯節的灌木,突兀的岩石,都需小心應對。寂靜中,隻有他踩踏落葉枯枝的輕微聲響,以及獠牙矛探路的“篤篤”聲。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讓他神經緊繃,矛尖瞬間指向聲源。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前方傳來微弱卻清晰的流水聲!陳沐陽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水邊,是叢林裡最危險的地方之一。
穿過一片低矮的蕨類叢,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清澈的溪流分支,在巨大的岩石間蜿蜒流淌,水流不急,發出悅耳的潺潺聲。溪岸兩側是相對開闊的碎石灘和濕潤的泥地。
他沒有貿然靠近。他停在距離溪流十幾米外的一塊高大岩石後,伏低身體,如同最老練的獵手,仔細觀察:
水麵,清澈見底,水流平緩,能看到水底光滑的鵝卵石和搖曳的水草。沒有大型魚類或水棲生物活動的明顯跡象。水麵漂浮著幾片落葉,隨波逐流。
岸邊足跡,濕潤的泥地上,印著一些細小的鳥爪印、類似鬆鼠的三趾印,以及一些模糊的、可能是小鹿或貘類的蹄印。沒有發現大型掠食者如貓科、熊類)清晰的掌印或爪痕。
植被痕跡,岸邊低矮的灌木和草叢,沒有大麵積的、被大型動物反複踩踏或啃食的痕跡。幾處水邊濕潤的泥地上,有野豬用鼻子拱土的痕跡,但看起來是舊的。
氣味,空氣清新,隻有溪水的濕潤氣息、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沒有腐屍的惡臭或濃烈的野獸臊味。
聲音,除了流水聲,隻有清脆的鳥鳴從對岸的樹叢中傳來,顯得生機勃勃,而非危險的死寂。
綜合判斷,這片區域暫時相對安全,至少沒有大型猛獸在附近活動的明顯跡象。
陳沐陽不再猶豫。他緊握獠牙矛,快速而無聲地移動到溪邊。他選擇了一處水流平緩、岸邊是淺灘的取水點。他沒有直接蹲下,而是半跪著,保持身體重心穩定,獠牙矛斜插在身側觸手可及的位置,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對岸和上下遊的動靜。
他迅速將兩個竹筒按入清澈的溪水中。冰涼的溪水灌入竹筒,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他一邊灌水,一邊側耳傾聽四周。
就在兩個竹筒即將灌滿,他準備拔出的瞬間——
“嘩啦!”
一聲突兀的水花濺響,從他側後方不遠處、一塊半浸在水中的大石頭後麵傳來!
陳沐陽全身的汗毛瞬間炸起!他猛地拔出竹筒,身體如同彈簧般向側麵翻滾!同時右手閃電般抓起身旁的獠牙矛,矛尖直指聲源!
水花濺落處,石頭後麵,一個碗口大小的、覆蓋著深褐色鱗片的三角形腦袋緩緩探了出來!冰冷的豎瞳死死鎖定了他,分叉的黑色信子快速吞吐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又一條叢林蝰蛇!劇毒!
這條蛇顯然是被他取水的動靜驚擾,從石頭後的水窪或石縫中鑽了出來!
距離太近了!不足五米!獠牙矛的長度足以攻擊,但蛇類的彈射速度更快!
冷汗瞬間浸透了陳沐陽的背心。他保持著半跪翻滾後的姿勢,矛尖穩穩地鎖定著蛇頭,身體如同凝固的雕塑,隻有目光與那雙冰冷的豎瞳死死對視。空氣仿佛凝固,溪水的潺潺聲似乎也消失了,隻剩下毒蛇那令人心悸的嘶鳴和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的聲音。
毒蛇的頸部開始微微膨扁,這是攻擊的前兆!它顯然將這個靠近水源的“入侵者”視作了威脅!
不能退!後退會誘發追擊!對峙是唯一的選擇!
時間在無聲的較量中一秒一秒流逝。汗水順著陳沐陽的眉骨流下,蟄得眼睛生疼,他卻不敢眨眼。
突然,毒蛇的身體猛地一縮!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
陳沐陽的瞳孔驟然收縮!幾乎在毒蛇彈射而出的同一刹那,他積蓄的力量瞬間爆發!身體不是後退,而是借著半跪的姿勢,猛地向前一個短促的前衝!同時,右臂肌肉賁張,將手中的獠牙矛,如同投擲標槍般,用儘全身力氣,朝著毒蛇彈射的軌跡前方,狠狠擲出!
這一擲,不是刺向蛇身,而是預判!預判它彈射的落點!
“嗖——!”
獠牙矛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噗嗤!”
沉重的燧石矛尖,精準地、狠狠地紮在毒蛇剛剛彈射落地、尚未盤起身軀的瞬間!矛尖穿透蛇身中段,將它牢牢地釘在了濕潤的碎石灘上!
“嘶——!”毒蛇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嘶!身體如同被釘住的蚯蚓般瘋狂地扭動、纏繞著矛杆!三角形的頭顱高高昂起,徒勞地張開大口,露出森白的毒牙,卻再也無法觸及目標!
陳沐陽劇烈地喘息著,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預判和搏命一擲,耗儘了他全部的精力。他看著那條被釘死、垂死掙紮的毒蛇,眼中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隻有劫後餘生的冰冷餘悸。
他不敢耽擱,迅速拔出插在地上的兩個竹筒——還好,水沒有灑。他看都沒看那條還在扭動的毒蛇,抓起獠牙矛矛尖帶著蛇血和粘液),轉身就朝著來時的山脊方向,發足狂奔!
濃烈的蛇血腥味在身後迅速彌散開。
他必須儘快趕回岩隙!帶著這來之不易的清水,也帶著身後可能被蛇血吸引而來的、新的危險氣息。巨石坡地在晨光中顯露崢嶸,那看似庇護所的岩隙,此刻在陳沐陽眼中,也仿佛被無形的蛇影所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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