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塔林的晨霧帶著冰晶的寒氣,貼在臉上像細針紮刺。阿圖摸了摸懷裡的黑曜石符牌,符牌的藍光比昨夜弱了些,卻依舊帶著暖意——那是“天空之淚”殘留的能量,也是指引歸途的信號。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冰堆,昨夜倒塌的冰室已被新雪覆蓋,隻留下幾道淩亂的冰縫,像冰原上愈合的傷疤。
“該走了。”陳沐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正彎腰檢查踏雪板——昨夜的冰碴把冰磚墊腳刮出了幾道劃痕,他用碎冰和獸皮繩簡單修補了一下,“順著來時的冰鏡方向走,爭取在暴風雪再來臨前走出冰塔林。”
雅蘭把最後一塊烤兔肉分給眾人,肉已經凍得發硬,咬在嘴裡帶著冰碴,卻能勉強補充體力。奇伯嚼著兔肉,指了指遠處的冰塔頂端:“看,冰塔上的霜花是‘順向’的,說明今天風會從北邊吹,我們往南走,正好順風,能快些。”他頓了頓,又從背包裡掏出幾塊乾苔蘚,“把這個塞在靴子裡,吸汗,還能保暖——昨天塔卡的靴子就濕了,再凍硬容易磨腳。”
塔卡趕緊接過苔蘚,塞進馴鹿皮靴裡,瞬間感覺腳底暖了些。幾人收拾好行裝,踩著踏雪板往冰塔林外走。順風而行確實省力,踏雪板在雪麵上滑行,偶爾遇到凸起的冰棱,陳沐陽就用探雪鉤撥開,避免絆倒。
走了小半日,冰塔林漸漸稀疏,遠處已經能看到熟悉的冰原。可就在這時,雅蘭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身後的雪地上:“有腳印!”
雪地上赫然出現幾串陌生的腳印,比“蛇牙”的皮靴印更寬,鞋底沒有鋸齒紋,反而帶著尖銳的爪痕——像某種大型野獸的腳印,卻比之前遇到的狼爪印大了一倍。更奇怪的是,腳印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距離不過半裡地,像是在暗中觀察。
“是‘冰原巨獸’?”塔卡臉色一變,他在白土部落聽過老人的傳說,冰原上有一種比猛獁還大的巨獸,專吃迷路的人,“傳說巨獸的腳印就是這樣,帶著爪痕,還會跟著人走,等你累了再偷襲。”
阿圖握緊長矛,回頭看向身後的冰塔林,晨霧還沒散,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腳印的主人。“彆慌,”陳沐陽按住她的肩膀,“腳印是新的,卻沒有靠近的跡象,說明它暫時不想攻擊我們。我們加快速度,走出冰塔林,到了開闊的冰原,它就不敢輕易跟來了。”
幾人立刻加快腳步,踏雪板在雪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可那腳印也跟著加快了速度,始終保持著半裡地的距離,像甩不掉的影子。雅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緊緊跟在奇伯身後,手裡的骨刀握得發白:“它…它好像越來越近了…”
陳沐陽回頭看了一眼,腳印果然比之前近了些,甚至能看到雪地上有淡淡的喘息痕跡——是巨獸呼出的白氣,在雪麵上凝成了薄霜。“我們得做個‘陷阱’,把它引開。”陳沐陽突然停下腳步,從背包裡掏出剩下的草藥粉和鬆脂,“奇伯,你和我一起做‘煙彈’,用鬆脂和草藥粉混合,點燃後會冒出濃煙,能擋住它的視線。塔卡,你和阿圖去前麵找塊大冰岩,我們躲在後麵,等它靠近就扔煙彈。”
奇伯立刻動手,把鬆脂捏成小球,裡麵裹上草藥粉,再用獸皮繩綁住,做成一個個拳頭大的煙彈。塔卡和阿圖則在前麵找到了一塊兩人高的冰岩,冰岩後麵有個凹陷,正好能容下五個人。
等所有人躲好,陳沐陽點燃一個煙彈,扔到冰岩前麵的雪地上。“砰”的一聲,煙彈炸開,黑色的濃煙瞬間彌漫開來,帶著刺鼻的草藥味,擋住了前麵的視線。沒過多久,雪地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巨獸來了!
透過濃煙的縫隙,幾人隱約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渾身覆蓋著白色的長毛,像披了層厚雪,四肢粗壯,爪子有臉盆大,頭頂還長著兩根彎曲的冰角,角上掛著未化的冰碴。巨獸的眼睛像兩團紅色的火焰,在濃煙中格外顯眼,它正低頭嗅著雪地上的腳印,一步步朝冰岩靠近。
“就是現在!”陳沐陽大喊,把剩下的煙彈一起點燃,扔向巨獸。濃煙瞬間變得更濃,幾乎遮住了整個冰岩前方。巨獸被濃煙嗆得“吼”了一聲,聲音震得冰岩都在晃,它胡亂地揮舞著爪子,試圖驅散濃煙,卻不小心踩進了之前“蛇牙”設下的冰刺陷阱——“哢嚓”一聲,巨獸的爪子被冰刺劃破,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吼!”巨獸痛得咆哮起來,轉身就往冰塔林跑,腳印很快消失在濃煙中。幾人鬆了口氣,從冰岩後麵走出來,看著雪地上的血跡,還有那巨大的腳印,心有餘悸。“還好把它引走了,”塔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玩意兒比狼群可怕多了。”
阿圖看著巨獸逃跑的方向,眉頭卻皺了起來:“它的爪子上…好像有銅鈴碎片。”她蹲下身,撿起一塊沾在血跡裡的黑色碎片,和之前找到的銅鈴碎片一模一樣,“是‘蛇牙’的銅鈴!難道這巨獸和‘蛇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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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陽接過碎片,仔細看了看,碎片邊緣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被巨獸咬過。“說不定‘蛇牙’用銅鈴控製過它,”陳沐陽臉色凝重,“之前的‘神使’跑了,現在又出現這種巨獸,‘蛇牙’肯定還在策劃什麼。我們得趕緊回營地,把這裡的情況告訴陳景行先生。”
幾人不敢再耽誤,加快速度走出了冰塔林。到了開闊的冰原,果然沒再看到巨獸的腳印,隻有風卷著雪粒,在冰原上劃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陳沐陽拿出冰鏡,調整角度,找到正南方向:“往這邊走,大概再過兩天,就能看到林莽的邊緣了。”
可剛走沒多久,天空又開始變暗,之前散去的霧重新聚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濃,能見度不足十米。冰鏡的光斑也變得模糊,隻能勉強看到大概方向。“是‘冰霧’,”奇伯皺著眉,“比暴風雪還危險,會讓人迷路,甚至產生幻覺。”
雅蘭已經開始出現不適,她揉著眼睛,聲音有些恍惚:“我…我好像看到前麵有個營地,是我們的營地嗎?”阿圖趕緊拉住她,搖了搖她的肩膀:“彆睡!是幻覺,冰霧會讓人產生錯覺,你一停下來就會被凍住!”
陳沐陽也感覺到頭暈,他趕緊掏出符牌,符牌的藍光在霧中變得清晰些,能勉強指引方向。“我們得做個‘引路繩’,”陳沐陽從背包裡掏出最後一根長獸皮繩,“把繩子係在每個人的腰上,這樣就算看不到彼此,也不會走散。奇伯,你走在最前麵,跟著符牌的方向;我走在最後,確保沒人掉隊。”
幾人立刻把獸皮繩係在腰上,繩子鬆緊適中,既能自由走動,又不會輕易斷開。奇伯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符牌,每走幾步就喊一聲,確保後麵的人能聽到。雅蘭的狀態好了些,她緊緊跟著阿圖,嘴裡不停念叨著營地的樣子,防止自己再產生幻覺。
冰霧中的時間變得模糊,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突然傳來奇伯的喊聲:“有光!是火光!”
幾人立刻加快腳步,穿過濃霧,果然看到遠處有一團微弱的火光,像黑暗中的星星。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臨時營地,營地裡有三個人,正圍著火堆取暖——是白土部落的獵人!
“是你們!”白土部落的獵人看到他們,驚喜地站起來,“我們是奉命來接應你們的,陳景行先生說你們差不多該回來了,怕你們遇到危險,就讓我們帶著物資來接應。”
幾人終於鬆了口氣,走進營地,坐在火堆旁,凍僵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白土部落的獵人遞過來熱肉湯,湯裡煮著曬乾的肉乾,喝下去渾身都暖了。“營地離這裡還有一天的路程,”獵人說,“明天我們一起回去,陳景行先生一直在等你們的消息。”
阿圖喝著熱湯,看著懷裡的符牌,符牌的藍光漸漸暗了下來,卻依舊帶著“天空之淚”的暖意。她抬頭看向遠處的霧,心裡知道,這次的北境冒險雖然暫時結束了,但“蛇牙”的威脅還沒消失,“天空之淚”的秘密也還有很多沒解開。
第二天清晨,冰霧散去,陽光重新照在冰原上。幾人和白土部落的獵人一起往營地走,冰原上的風依舊寒冷,卻不再讓人覺得絕望。阿圖回頭看向冰塔林的方向,心裡默念:父親,我們找到了“天空之淚”,很快就能治好你的病了。
而在他們身後的冰原深處,那隻受傷的巨獸正站在冰塔林邊緣,紅色的眼睛盯著他們的背影,頭頂的冰角上,掛著的銅鈴碎片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蛇牙”的陰謀,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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